任守信听曹玮这样说,觉得他分析的也有道理,便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京城。”
曹玮点头道:“好,辛苦你了。”
“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能为将军办事,这是我的荣幸。”任守信已经习惯了称曹玮为“将军”。
任守信回到京中,以边事进宫入奏,刘娥在承明殿接见了他,他遂一字不落地汇报了曹汭之事。
刘娥听后,不禁勃然大怒,立刻下诏让龙图阁待制王博文和监察御使崔暨前去真定府,鞫讯曹汭。
罗崇勋侍立在刘娥旁边,见此情景,便主动请缨,说道:“启禀皇太后,奴婢也想去助两位大人一臂之力。”
刘娥看了罗崇勋一眼,知道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发泄出来着实难受。
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去吧。”
曹利用逮着谁治谁,几乎没有人不得罪,连钓鱼都要和皇上平起平座,皇太后的脸面说不给就不给,王曾则是明目张胆的欺负,别人就更不在话下了,实在是人神共愤,因此不只罗崇勋,就是龙图阁待制王博文和监察御使崔暨,都对曹汭严加审讯,追根究底,穷探其狱,狱具,曹汭坐醉酒穿黄衣,令军民王旻、王元亨等八人呼万岁,且让曹汭说是曹利用这样教他的,说天下已经不是赵家的天下,而是曹家的天下。
翌日,刘娥自然不相信曹利用会那么愚蠢,但是也借机将他罢去枢密使,以节度使、司空、侍中判邓州。
曹利用觉得自己冤枉,想求见太后,太后不见。
曹利用进不了皇宫,却仍然不死心,等候在皇宫门外,罗崇勋听说以后特意走到门口,笑道:“哎呀,这不是侍中大人么?这么冷的天儿,您在门口干什么呢?”
曹利用此时被罢去枢密使,早已经没有了那股猖狂劲儿,看见罗崇勋走出来,便说道:“我想求见皇太后一面,麻烦大官帮我通传一下,可好?”
罗崇勋细声细气地说道:“侍中大人,我明白您的心情,可是皇太后已经说了,她不想见您,您哪,还是请回吧。”
曹利用看见罗崇勋与旁边的人笑眯眯的样子,知道他不怀好意,不禁气的一甩袖子,愤愤地离去。
罗崇勋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讥讽道:“都这步田地了,还想求见皇太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呸!不识抬举的东西!”
曹利用曾经推荐擢升的那些人多数都是领兵守边的武臣,曹利用一贬,朝中不禁议论纷纷,汹汹数日,十分喧嚣。
这日,刘娥又在承明殿垂帘临朝,中书奏完事以后,刘娥便留下辅臣们,询问曹利用之事,王曾、张士逊、吕夷简不禁都面面相觑,皆苍皇无以对。
张士逊当初是曹利用所推荐,才得以拜相,便开口为曹利用辩白道:“此独不肖子为之,利用大臣,宜不知状。”
刘娥不禁愠怒起来,而王曾又为曹利用说情,刘娥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也曾经说曹利用横肆么,今日如此,却又是为什么?”
王曾道:“利用恃恩素骄,臣每以理折之。今加以大恶,则非臣所知。”
刘娥这才稍微释怀。
郑竦奏道:“利用悖逆,只乞问士逊,十年同在宥密,以利用举而大拜。”
张士逊听见他这样说,也不好辩驳什么,再无一言,只是雨泣而已。
翌日,刘娥再贬曹利用为左千牛卫上将军,知随州。令供奉官陈崇吉、御史台驱使官赵崇谅乘驿伴送。
法寺议曹汭当斩;军民王旻、王元亨等八人呼万岁,亦抵死;曹汭的母亲和妻子皆缘坐徒三年。于是下诏将曹汭杖杀,妻论如法,决其母杖十五;王旻杖脊配沙门岛,遇赦不还;王元亨以丧明编管旁州;余下的人全部配广南、荆湖牢城。知赵州及同判一起谪贬监当,本路转运使、提点刑狱特释之。给赵德崇田五顷、钱二百千。
同州观察使、知陈州李士衡是曹利用的妻父,也被降为左龙武大将军;建州观察使、知卫州康继英亦是曹利用的姻亲,被降为右羽林大将军,并分司西京。
正在这时,曹利用又有一事被查出,他以前领景灵宫使的时候,曾经令枢密主事苏藏用、令使赵兼素、中书堂后官孟昱主宫中公使钱,曹利用曾经私自借贷景灵宫的钱而未还。
法寺定曹利用为首,当除名;苏藏用等为从,应徒二年半。于是下诏苏藏用、赵兼素、孟昱并勒停,曹利用同时坐数罪,而贷官钱法尤重。再贬曹利用为崇信节度副使,房州安置。仍命内侍杨怀敏护送,别选官知房州及监押、巡检。
曹利用的四个儿子各夺两官,没收所赐府第,抄没其家产。曹利用的弟弟、左侍禁合门祗候曹利涉以前是赵州都监,强市邸店,役军士治第。曹利涉时在京师,亦诏劾于开封府,法当夺三官,勒停,诏特除名编管。既而赵州又言利涉曾经盗取官物,遂决杖二十。利用舅太子中舍致仕韩君素居棣州,颇恃势,放息钱侵民,又私酝酒其家,特除名,配沂州编管。
殿直田务成为利用主家事,曾经因事受贿赂,崇仪副使田承说又以书抵务成,妄言钱惟演有办法在皇太后那里营救曹利用,田务成坐赃追两官,勒停,仍编管;田承说亦赎铜七斤。
有司去曹府抄家的时候,得水晶盃盘十副,商人见了之后,不能估算它的价值,说道:“此物非人间所常有!”
有老商人认识,拿过来看了一下,说道:“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