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三岁开始练习拔刀斩,至今已有四年三个月零十天。
任何人把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每天重复练上三百次,持续一千五百六十一天的话,他的出手都会让人震惊。
黑衣人不懂,他更想不通,当感觉到那一刀挥出之快,居然超出了自己视力捕捉的速度时,他的大脑一阵恍惚。
怎么可能?
……
这是致杀致绝的一刀。
这是惊世骇俗的一刀。
就算世间最顶级的用刀大师,在不动用星元力的情况下,也无法做的更加完美。
所以,黑衣人根本躲不开,他甚至连躲避的念头尚未生出,那一刀就已结束。
黑衣人微微一愣,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这必中的一刀并未砍中自己,那寒冷锋利的刀尖,只是擦着他脖子处的皮肤扫了过去。
“他……砍空了?”
林中忽然刮起了风,黑衣人感到身上有些发冷,他微微低头,想看一眼被刀尖扫过的地方,可目光滑下时忽然发现地上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血红色挂坠,挂坠晶莹剔透,上面刻满了墨黑色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是……万籁俱静!!”
黑衣人失声尖叫,他惊恐的面孔瞬间变得狰狞扭曲起来,难怪会有风,难怪那必中的一刀会落空,原来他要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愤怒绝望的黑衣人,已完全来不及去想这个七岁孩子怎么会知道万籁俱静的秘密,他体内残留的星元力瞬间爆发,一拳打在了秦牧胸口上,直接把他震飞了出去。
几乎同时,他整个人猛地扑向了地上的月颖,握刀的右手拼尽全力对着她的胸口狠狠扎了下去。
……
被击中的瞬间,秦牧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胸口的骨头和内脏已全被震碎。
他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双眼缓缓闭上,朦胧中,似乎有个红色身影从天而降,耳边还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鹰鸣。
苍鹰。
翱翔天际,俯视众生的苍鹰。
只是那啼鸣为什么听起来如此惊恐呢?
……
十天后。
当秦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自家的床上。
这间只有十平米大小的石屋里挤满了人,老总管罗福正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自己,在他身旁,坐着村长石峰还有许多村里熟悉的面孔。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
看到秦牧醒来,屋里所有人全都兴奋地欢呼起来,这种热情的关心场面让秦牧很不适应,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罗福。
“少爷,他们都是来看你的。”老罗福笑着说道。
少爷?
秦牧疑心更大了,为掩盖身份,在有外人的时候罗福和他都是祖孙相称,可现在屋里这么多人,他怎么能喊自己少爷呢?难道高兴过度喊失口了?
困惑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在接下来村民们七嘴八舌的交谈中,秦牧得知罗福已把自己的身份了大家,同时他也获知了黑衣人进村的经过和牛二狗被杀的消息。
半个小时后,村民们陆续散去,屋里只剩下罗福一人。
“福伯伯,能说说我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吗?谁把我送来的?还有,月颖呢?她怎么样了?”
刚才有外人在,习惯独处的秦牧把许多问题全埋在了心里,现在人都走了,他终于有了询问的机会。
罗福看着秦牧急切的样子,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详细地把经过讲了一遍。
从罗福的讲述中,秦牧获知了魔族黑侍卫进村的全部经过,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和月颖,只是不知道送自己回来的中年儒生究竟是何人,和月颖有什么关系。
中年儒生并没有停留太久,只是留下一个盒子,并告诉罗福,他已经帮助秦牧修复了断裂的星脉,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他没有提到月颖吗?”听完罗福的讲述,秦牧急切地问道,他现在心里只有月颖,他的朋友。
罗福摇了摇头:“没提。”
“那个中年人是谁?他有没有说住在哪?”
“没有,当时老奴看到少爷被送回,又惊又喜,大脑早就一片混乱,尚未来得及细问,那人就走了。”
“月颖肯定出事儿了,她伤的很重,浑身是血……不行,我要去找她!”秦牧边喊边从床上跳了下来,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月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画面。
“少爷,这深更半夜的,你往哪去找啊?”罗福在一旁叹息道“何况以那中年人的实力如果都无法救治那小女孩的话,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秦牧停下了脚步,拼命忍住泪水,哽咽道:“福伯伯,她是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
老总管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
……
秦牧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每天做梦都盼望着能走出‘废物’的阴影,挤进修炼的行列,别再遭受周围人的冷眼,用力量来镇服所有伤过他的人。
可现在当得知星脉已被修复的消息时候,他心里反而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兴奋。
幼时经历的苦难能让一个人更快地长大成熟。
平复下来的秦牧再没有流一滴眼泪。
他用超越年龄的沉着和冷静对罗福说道:“福伯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说的对,现在的我,就算知道月颖出了事情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我会努力修炼,我要拿回属于我一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