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鸢瞬间明白,为什么众人一看见这位太子殿下就变得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原来这太子秦殇烈根本就是个喜怒无常,凶狠残暴之人,他可能前一刻还在微笑,下一刻便要杀人!
秦凛夙此时的面色也终于变了,白天宁眉头紧皱,面上的焦急之色更甚,上官墨容也没了方才的淡然,面色却微微白了几分,眉头微皱,似乎在犹豫什么。
上官墨玉面色微白,却忽的看了白紫鸢一眼,一咬牙,拿起桌上的酒杯,起身念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白紫鸢愣住,错愕地看着上官墨玉,他…。。他竟然念了自己方才作的诗!
白天宁似乎也愣住,继而眉头却皱的更紧。
秦殇烈怔住,似乎没料到上官墨玉真能作出诗来,而且这首诗似乎比王子凌那首略胜一筹,略微一愣便拍手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本殿下太高兴了,没想到今天能听到这样绝妙的诗句,来人,赏!”
王子凌已经呆住在,似乎不能相信上官墨玉能念出如此的诗句来,顿时脸色一阵青白,愣在当场。
上官墨玉抿了抿唇,忽的向秦殇烈单膝跪地道:“请太子殿下恕罪,方才墨玉所念的诗并非墨玉所作,而是另有其人。”
“嗯?”秦殇烈的笑容骤然消失,冷冷地看着上官墨玉。
白紫鸢心里一紧,只想赶紧捂上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白天宁的脸色也顿时变了,正欲开口,却被秦凛夙一个眼神止住。
秦殇烈目中的冷意更盛,冷哼道:“这首诗是谁人所作?”
上官墨玉神色犹豫,半天也不开口说话。
秦殇烈眯起眼,唇边扯出一抹笑来,只是这笑清楚的透出几分狰狞来。
“上官墨玉,你可知道本宫最不喜欢被欺骗,更不喜欢被人耍,你念了诗却又说非你所做,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是在戏弄本宫吗?”秦殇烈的声音阴恻恻的有些瘆人,白紫鸢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跳猛然加速。
“墨玉不敢,只是……”上官墨玉忙道,话到嘴边却又没了下文。
白紫鸢心下明白,上官墨玉虽看起来吊儿郎当,实则十分骄傲,虽然情急之下念了她的诗,可却绝不愿意用她的诗取胜,故此才向秦殇烈坦白,但是为了她不受牵连,又执意不肯说出她的名字,如此一来,便越发的惹怒了太子秦殇烈。
太子秦殇烈的面色终于完全沉了下来,目中的杀意再次清楚的显露出来,周围静悄悄的,众人皆大气不敢喘一声,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气氛变得压抑又危险起来。
白紫鸢看见上官墨玉小正太的额上已经泌出冷汗来,却又抿着唇,倔强的不愿说出她的名字,心里蓦地有些感动,瞅着他那张可爱的小脸,心里更是不忍,比起这皱起的包子脸,她还是喜欢这张包子脸上展现可爱的笑容。
花痴果然是种病,而且是种绝症,医不好了!
白紫鸢叹口气,咬了咬牙,起身跪地,扬声道:“启禀太子殿下,上官四公子所念的那首诗,乃是臣女所作。”
周围一阵哗然,白紫鸢只觉头顶秦殇烈冰锥一般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半响,她听见秦殇烈冰冷的声音道:“你是哪家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胸口因太过紧张,心脏急速收缩而沉闷起来,白紫鸢正要开口,身旁又跪下一人来,却是大哥白天宁。
“启禀殿下,这位是天宁的妹妹白紫鸢,年幼无知,冒犯了殿下,请殿下责罚天宁管教无方之罪。”白天宁面色微白,连声音都紧张的似乎有些颤抖。
“哦?原来是大将军的女儿!”秦殇烈似乎有些惊讶,顿了顿又道:“白紫鸢……倒是个好名字,抬起头来本宫看看。”
白紫鸢心里一紧,抿了抿唇,慢慢抬起头,迎上秦殇烈那双冰冷的眼睛。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白紫鸢只觉得那双眼睛如同吐了芯的毒蛇一样,一寸寸在自己身上移过,她的全身都完全僵硬,胸口更加沉闷,连呼吸似乎都在瞬间停止下来。
“既然诗是你所作,为何不念出来,反倒要上官墨玉帮你念出来,你是觉得本宫不配听你所作的诗吗?”秦殇烈冷冷问道。
白紫鸢咽了口唾沫,开口道:“太子殿下英武不凡,文韬武略,臣女一时震慑于太子殿下的威仪,不敢开口,上官四公子先前听臣女念过这首诗,情急之下才代臣女念出,欺瞒之处还望太子殿下饶恕。”
“哦?”秦殇烈声音微扬,继而冷冷道:“既是如此,你便做首诗来说说,本殿下是如何英武不凡,文韬武略,让你震慑于本殿下的威仪,不敢开口!”
白紫鸢微楞,怎么也没想到这秦殇烈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急忙搜肠刮肚,翻出来一首古诗来,咬了咬牙,暗道一声‘拼了’,静了静神,开口念道:“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谪尘之仙矣!”
这段文字是她偶然在一篇到的,描写的正是一位容貌俊秀文采出众的美男子,当时极为花痴,又觉得文字写得很美,便记了下来,没想到这会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