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之前,剑拔弩张。
魏延手持长刀,站在守城兵最前面,眯眼看着对面的江东使者。
江东使者毫无畏惧,反倒端坐马上,俯视魏延,甚至嘴角还露出戏谑的笑容。如此表情,着实让魏延火大,但人家说是来送礼的,他也不好下狠手啊。
若不然,这些江东使者,呵呵,他早就出手杀了,哪容他们放肆。
“要入城,可以,但必须下马。”尽管不能出手太重,但魏延不介意教训教训他们。因此,魏延又平静的强调了一遍规矩。
实际上,并非不能骑马入城,只要不在城中放肆狂奔,骑马还是没问题的。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刘裕暗示魏延,叫他给一些不知规矩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江东使者并非什么有名的人,但也是陆家之人,叫做陆璞,为人骄傲自大。他俯视着魏延,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道:“你算什么东西,某替吾主送礼,便是刘裕也要礼让三分。你,让我下马?”
魏延身后的士兵一阵骚乱,甚至有人叫嚣让陆璞滚,显然陆璞的话很他们很不爽。也是,陆璞这话说的太没水平,或者说挑衅的意味太浓。另外,刘孙之间才有一战,加上私下里关于大小乔的传闻,双方士兵自然十分敌视。
“魏文长,还不与某让路。”见魏延没有说话,陆璞以为他怕了,于是俯身朝他喝道。
魏延依旧没有说话,眯着眼看着陆璞。这眯眼是他跟刘裕学的,他发现刘裕越是杀气腾腾,眼睛越是眯的越小,嘴角的笑容越是诡异浓厚。显然,魏延此时也动了杀心。
不过其他人可不知道,其实,不仅陆璞以为魏延怕了。便是一旁远道而来的袁绍使者,也以为魏延怕了。
“元皓先生,刘彦章手下尽是这些无胆之将吗?难怪人说雄兵悍将出北方,这南方……”城外不远处停着一队人马,其中一位白衣佳公子,望着城门前对峙的双方,不屑的说道。
元皓,即田丰也。
田丰乃袁绍帐下难得的人才,可谓袁绍的左臂右膀,没想到袁绍居然派他来参加刘裕的婚礼。如果说只是单纯的参加婚礼,想来任谁都不会相信。
另外,刚才那位说话的公子,其身份更是显赫。这不,田丰听他说话,当即拱手回道:“三公子,此人毫无畏惧之色,其身后士兵更是跃跃欲试,想来定非无胆之将。以某看来,定是今日乃刘裕大婚之日,此将顾忌,不愿杀人。”
三公子,原来这白衣少年,竟是袁绍第三子袁尚。历史,这袁尚可是袁绍继位人,不过其人心胸不大,容不得异己之人。
此话还是有道理的,田丰如此直言反驳他,他当即有些不痛快的看了田丰一眼。不过因为他现在还成为确定的继承者,所以还是陪笑的点点头。实际上,他可没心思参加刘裕的婚礼,他来不过是为了拉拢田丰而已。
可惜,田丰一路对他不冷不热,敬而远之。这些都看在跟随而来的颜良眼中,让颜良摇头不已。颜良可是知道田丰的性子,自然知道自家三公子这是白费心机。
就在一旁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魏延突然望着陆璞,厉声喝道:“下马,或者,滚。”
配合魏延的喝声,他身后的士兵顿时杀气腾腾的看向陆璞及其亲卫。
陆璞一下子蒙了,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立即露出狰狞之色,并且说道:“好,好的很,既然刘彦章不接受吾主的贺礼,那便等着吾主的刀剑吧。走,哈哈,他日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此人莫非脑子有病,料孙策也不过与刘裕相当,他帐下将士竟如此张狂?”这是一旁袁尚听到陆璞的话,愕然问出的话。
显然,陆璞如此张狂的话,让他很不能理解。何止是他,便是一旁的田丰也不明白,为之陷入沉思。
而魏延身后的守城兵,则更加怒火攻心,看向陆璞及其亲卫的眼神,简直如凶狼一般。甚至,甚至可以听见有人大声怒吼,将军,杀了这些江东狗。
尽管魏延也很不爽,也是满心杀意,但他牢记刘裕的吩咐,所以仍然忍住没动。
这一幕让陆璞看见,使他更加猖狂,又讥笑着骂了几句,这才准备调转马头离开。
包括魏延,所有守城兵都很憋屈,甚至附近看见这一幕的百姓,脸上都露出憋屈之色。而刚才被田丰反驳的袁尚,则又露出笑容,道:“元皓先生,看来你也有看错的时候,这叫做魏延的便是个无胆之将。”
田丰闻言,没有再反驳,只是皱着眉头看向魏延等人。因为刚才袁尚说话声音颇为得意,而且还很大声,魏延等人全都听到了。
这不,魏延身后士兵都怒目圆睁的看向袁尚,那敌意和杀气让颜良都不由脸色一肃。不过魏延没有看过去,因为他已经有点抑制不住心底的杀意。
似这般被人侮辱,他还真没有过。
就在此时,众人突然精神一振,因为他们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但不等他们看过去,他们就又听见一声森然怒吼。
“这寿春不是你想来就来,想来就走的地方。魏延,还不与某动手。”
魏延闻声一振,随即如猎豹般迅速的冲出去。而他身后的士兵,也是极为迅速,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冲到陆璞身前。
再然后,寿春百姓震惊了;袁尚、田丰,乃至颜良震惊了;跟随刘裕而来,比刘裕晚来荀彧、刘琦等人震惊了。
因为,单是魏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