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高猛、夏侯兰、典韦一行四人,风尘仆仆,呃,应该是血满全身,快速的朝美人居而去。
典韦在出了监狱后,便令副将带着宿卫队先回去。而高猛体质不差,半道上就自己醒了。四人都一脸轻松,竟还说说笑笑起来。本来四人是不能连夜回美人居,因为美人居那个地段宵禁比较严,但因为典韦的缘故四人还是连夜回去了。
很快,四人来到美人居门前,一通咚咚的敲门就把门敲开了。但门一打开,四人当即就蒙了。
“夏侯兰、高猛,你们两竟然把我敲晕。”张荣一脸怒气,一看见夏侯兰、高猛就冲上去抓住他们的衣领。但抓住后,他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衣领上都是血,他一抓手上也都是血。他再一看他二人的脸,见上面也都是血;再一看二人的身上,有好几道很深的伤口。他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来,眼睛瞬间变得有点红。
但高猛却没有注意到,他嬉皮笑脸的说道:“阿荣啊,妹夫啊,那啥,我们不是都安全的回来了嘛。”
“是啊,阿荣,我们这不是都没事嘛。”一旁的夏侯兰和刘裕也赶紧上前,抓着张荣的手劝道。
张荣深吸一口气,心里颤动不已。他以前不怎么喜欢高猛这人,因为他竟然放了潘虎。但现在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
“下次,不准再敲晕我!”
说完,他立马放开高猛,把头低了下来,害怕众人看见他红红的眼睛。这一刻,他那颗冰冻的心融化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练武,不指望自己能有多厉害,只希望下次一起赴死的时候,自己不会因为跑的慢被他们丢下。
其实何止是张荣眼睛红红的,刘裕他们三个男的也是眼睛有些温润。至于那些姑娘就更不如了,刘菡、赵红衣已经泣不成声;高雪尽管憋着,但还是哭了;只有刘母人虽然激动,但还是忍住了。而杜畿、赵远和典韦,则是欣慰的站在一旁。
“母亲,孩儿不孝,让你担心了。”刘裕嘭的一声跪到再地,声音都有些哽咽。他可是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一滴泪的铮铮铁汉啊。可望着刘母那因激动而颤抖的的双手,那是怎样的手,苍老、枯缟、长着老人斑,他那颗孤寂的心彻底的颤抖了,彻底的解封了。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天朝刘裕,只有东汉末年的刘裕。他在心底大喊大叫,脸上也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刘母又岂能淡然,那双苍老的手颤抖的厉害,但还是将刘裕扶了起来。她眼中也有泪,但她还是极力控制着。她用那只苍老的手掐着刘裕的手臂,摇着刘裕的身子,嘴上严厉的喝道:“你是刘裕,你是刘彥章,你是我刘家唯一的血脉。你怎么能哭,你还要重振刘家,为天子扫除九州叛逆。”
声嘶力竭,刘母的样子不仅震到了刘裕,也把其他人给震住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个“妇道人家”却如此深明大义,但他们对她却是钦佩不已。
刘裕也是,尽管他从来没想过为天子扫除九州叛逆,但他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此刻,他没那么多的想法,他只是不想母亲失望。
当然,他还得跑去安慰刘菡和赵红衣。这两个女孩一扑进他的怀里,眼泪都快给他洗个澡了。好说歹说,才把这两个丫头的眼泪给说停了。真是比战斗还累啊,他事后如是感叹。
一番折腾后,刘裕等人也洗好澡换好衣,坐在大堂上与众人聊起来。刘裕刚捧起水杯,突然看见瘦猴端些饭菜上来。他灵机一动,想起那日赎小蛮,不知道小蛮赎身后又去了哪里。
“猴子,小蛮姑娘可还好。”刘裕一边吃饭,他可是饿的很,一边随意的问道。
刘裕问的干脆轻松,瘦猴却有些迟疑的回道:“掌柜的,小蛮姑娘那天回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大家在讨论您入狱的事,然后她就哭着跑出去了。我……我隐约听见她说……”
“快说,她说什么了?”刘裕听的一震,脸色微变,碗筷一放,大声质问道。
瘦猴见刘裕似乎有些动怒,赶紧说道:“她说一定会找人救你,然后就朝翠云楼跑去了。”
身子再次一震,刘裕眼睛一下睁大,“不行,我要去找她,你们先吃吧。”
终究是放不下,他也不管身后众人的劝说声,当即就冲进夜色之中。
跑在路上,他心里总觉得要出事,不停的在心底吼,“小蛮,等我。”,或者“不会有事的,她能有什么事。”
不到半个小时,刘裕就站在云雨楼门口,只见云雨楼灯火通明,似乎还挂着大红喜字之类。越往里走,他的心就沉的越深,他听周围人的讨论……似乎今夜是花魁小蛮的****之夜。
怒,他心底怒火中烧,双眼怒目圆睁,手指握的发白。
一句话不说,他找到人群中笑呵呵的马三娘,面无表情的朝她走去。而后,他在她那惊愕与惊惧的眼神中,一把把她扯出人群,拎小鸡一样拎到角落里。
“马三娘,这是怎么回事?”刘裕脸色阴沉,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马三娘才看见刘裕吓了一跳,但她缓过劲来,也不怕刘裕。她整了整衣服,怪里怪气的说道:“我马三娘做事要向你汇报,你算什么东西?”
话没说话,刘裕一巴掌打过去,直接给她打蒙了。刘裕没那个耐心和她慢慢扯,听到小蛮的事他心里烦躁的很。
“别废话,快告诉我小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