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东山,一片寒冷的苍白月光洒在上蔡城头,被哔啵燃烧的火把融化。
火把围成四方形,一支一支全插在四面城墙上。火把旁边是加固城池的后勤士兵,他们一边小声议论,一边不停的加固城墙。
而城墙下的城门,同样火光冲天,比城墙之上还要明亮。四座城门,都有一条火龙延伸向远方,那是出城搬石头、树木等的士兵。
石头可以在守城的时候,狠狠砸向攻城的敌人;树木可以煮沸金汁,倒向云梯上的敌人
金汁,便是煮沸的排泄物。
除了城门热闹非凡之外,城内也同样热闹非凡。张荣和夏侯兰、高猛分开,高猛、夏侯兰组织城门工作,张荣则组织城内工作。
城内之事,无非就是准备好粮草,做好长期守城的准备。另外,还要催促工匠们加快武器制造,尤其是箭矢,它是守城必不可少的武器。
一通忙碌之后,三人终于收兵,决定明天再继续。
他们在衙门又商量了一会儿,便准备各自回去休息。可就在此时,护卫汇报,说招贤馆的小吏求见。
这小吏叫和温,和家之人,是个老书生,没别的本事,就是谨慎、办事认真,不容易让人才溜走,那李铮便是招贤馆招到的,这也是刘裕让他暂管招贤馆的原因。
“和老,有什么事吗?”看着一脸恭敬的和温,张荣温声问道。
和温胆小,否则上次也不会刘裕吓成那样。这次也是如此,面对张荣三人,很是恭敬的说道:“温见过张从事,高将军,夏侯将军。”
也亏得他为人谨慎,否则这一次他就不会来衙门,夏侯兰等人就要错过一封很重要的书信。
见过礼之后,和温继续恭敬的说道:“张从事,主公上次吩咐我关注的那人,今天上午又来了招贤馆。而且他让我务必将这封信,交给上蔡的守城将军。”
“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会知道上蔡的事?”夏侯兰听到和温的话,注意到交给的人不是刘裕,心里明白对方应该是知道刘裕不在城中。如此一想,他忍不住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和温当即脸色一白,哆嗦的回道:“夏侯将军,我不认得那人,与他攀谈也没告诉我姓名。本来我打算留下他,哪知他写完书信说要如厕,然后人就不见了。”
“好了,信留下,你下去吧。”张荣与夏侯兰对视一眼,接过和温手中的信,然后沉声说道。
和温不敢多留,立即躬身退了出去。此时,夏侯兰连忙说道:“子耀,快打开看看。”
张荣闻言,立即打开书信,开始还一目十行的看,最后居然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他先是一脸震惊,而后便是狂喜。
夏侯兰和高猛见他表情奇怪,连忙异口同声的问道:“快说,上面写的什么?”
“你们自己看看,哈哈,上蔡有救了。”张荣将信递给夏侯兰,而后畅快的笑起来。
听见张荣的话,夏侯兰和高猛连忙凑到一起,一目十行的看起来,然后……他们也从头到尾的又看了一遍。
“子耀,此人究竟是何人?”夏侯兰吞咽口水,震惊的说道,“如果按他的计谋,说不定真能击退纪灵。”
“不一定,这信上说了,能歼敌而不能退敌。”高猛已经不是昔日鲁莽大汉,竟然也思索着说道,“此人真不简单,竟然想出半道而击的计谋。子耀,我听公子说过此人,却不知他是何人,你可知道?”
“公子说过此人有大才,但并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按他的计谋行事,怕就怕他是纪灵的人,故意引我们出城。”张荣同样不是昔日的伙计,跟着杜畿也学到不少,此时竟担忧的说道。
张荣此话一出,夏侯兰和高猛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夏侯兰才说道:“此人说他通过种种迹象,发现纪灵突袭上蔡。又说一味死守,恐怕难保上蔡,只有先给纪灵一个下马威,才有可能守住上蔡。
之后,他便给出自己的计谋,说纪灵突袭,又因为葛陂的事,安营扎寨之时,一定会非常谨慎。但他一路急行军,必然不会想到敌人会半道伏击他。
计是好计,尤其是在宽敞之处,趁纪灵行军之时伏击。这种违背兵法的计谋,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想来纪灵也一定不会想到。”
“不错,计是好计,关键是是否可信。如果是纪灵的计谋,那我们一旦出城,上蔡便会陷落。这样的话,还不如固守城池,等待救援。”见夏侯兰意动,张荣立即反驳道。
张荣保守,夏侯兰和高猛却激进。听见张荣的话,夏侯兰当即沉声说道:“不然,一味死守,只有死路一条。将士们会慢慢失去士气;百姓会逐渐慌乱,甚至投敌;而纪灵的后续兵马也会逐渐赶来。那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另外,我不相信袁术手下有这等人物,早早就料到如今的局面,早早就开始布局。所以我想拼一把,存勇,你怎么看?”
“公子说过,他已经隐约猜到那人是谁,还说如果有那人,则汝南无危矣。既然公子如此推崇那人,我们不如就搏一搏,也好过坐以待毙。”高猛沉思良久,咬牙说道。
张荣见他二人执意如此,不由苦笑,道:“也罢,既然你们执意要去,就各率领两千兵马吧。余下的四千让我守城,以防万一,否则我们无法跟公子交代啊。”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和存勇现在就整军,明日清晨出发,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