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熙环顾四周,发现很多宫人还站在身侧,说:“有些话,我还是想私下说较好。!”
月氏王后心领神会,对着周围伺候的宫人说道:“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看众人已经退下,思熙目光转到楠嘉的脸,又回过头继续说:“楠嘉妹妹是王和王后的掌明珠,想必王和王后对她的婚事必然会慎重考量。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何尝不是如此,希望妹妹能嫁个好人家。”
楠嘉看她的话题又往自己的婚事面拉扯,一脸不情愿,插嘴说:“我知道姐姐好心,不过我们还是聊些别的吧。”
月氏王后脸挂着微笑,说:“说下去。”
思熙心领神会,继续说道:“眼下年轻的王有三个。秦国的胡亥,乌孙国的夏邪,还有是我蝉西哥哥。论年龄论实力来说,胡亥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她说到这里时,蒂妃惊了一下,看了一眼思熙。
月氏王后脸不动声色,微笑着说:“你这主意出得倒也怪。若月氏和秦国有了联姻之谊,秦国边境的羌国岂不是在里面夹得难受?哪里有自己给自己国家挖坑的?”
对她的质疑,思熙笑了,没有做任何解释,继续说:“不但羌国,乌孙国也会面临这样情况。而乌孙的国主夏邪必然不会想见到这样的场面。夏邪年轻有为,高瞻远瞩的一代国君,所以,只要月氏稍稍露出这个意思,他必然会阻止、破坏、甚至自己去求娶楠嘉妹妹。”
楠嘉听她说到这里,有些目瞪口呆。八年没见,思熙姐姐长大了,谈起国事和周边,她言语从容不迫,还带着些逼人的气势。她明明在谈论自己的婚事,却显得那么运筹帷幄。
月氏王后仍是谜一样微笑着,追问:“那么,不知道羌国是怎样的态度?”
思熙侃侃而谈:“我代表不了羌国,但根据我对蝉西哥哥的了解,他也必定会出手去破坏这件事。月氏国土疆域小,兵力有限,妹妹若真能嫁过去与胡亥接亲,月氏若真能和秦国交好,倒也是美事。怕只怕,胡亥和楠嘉妹妹缘分不够,月氏反而深受其累。况且,秦国和月氏向来并无交情,妹妹算嫁,表明风光,内里如何,也不好说。”
蒂妃听见思熙当众说“月氏国土疆域小”,只觉得这话显然冒犯了月氏这两位,又听女儿在扯几国格局这些隐晦的东西,怕王后不爱听,扭头训斥女儿说:“乱讲什么!”
月氏王后脸却毫不在意,她听思熙分析鞭辟入里,不由转头对着蒂妃赞赏说:“小的时候没有看出,你家思熙倒是个人才,可惜生为女儿身,不能继承羌王位。”
她一面褒奖,话暗里也有刺。
你说得再好,王位和朝政也和你没关。
思熙笑了笑,傲然说:“我所说的,王后和王眼光和历练是我千倍万倍,必然早也想到了,只是没有说出口去。”
月氏王后收了她的捧赞,心下受用,刚才的不悦被扫除,笑着说:“依你看,倒是应该怎样?”
思熙点了点头,继续说:“楠嘉妹妹要想嫁王,在夏邪和我蝉西哥哥二选一是最稳妥。两人都年轻英俊,都精明才干,有贤君风范。但唯一遗憾的是,两人也都娶妃了。不过这两个人还是可以一的。论年纪,论娶来的人的资历背景,我哥哥似乎更有优势。而且,楠嘉自小熟悉羌王宫,蝉西哥哥这人的人品,王后从他小时能看出来,他对楠嘉妹妹一向也很照顾呢。”
说到这里,楠嘉算是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绕了一大圈,是让她嫁蝉西,她又羞又恼:“别说了!我谁也不嫁!”
可是她的母后,却并没有把她的反驳当回事,继续笑着跟思熙寒暄:“这样看来,你是想让楠嘉嫁蝉西了。不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蝉西的意思?”
思熙嘴角撇出一个笑,反问:“这重要么?这是最好的选择。”
月氏王后见问不出什么,垂了眸,拉着气鼓鼓地小女儿,安抚她说:“思熙姐姐是为你考虑,才说出真心话。我们呆着这里还是先看婚礼吧。”
蒂太妃没想到女儿说了这些。
她刚才在旁边听着,心渐渐有些明白,思熙她估计还是嫉恨那个杜落落,所以想把这月氏国的公主弄到羌王宫。
但是蒂妃后来没有出言反对。若真是蝉西取了楠嘉,楠嘉又和思熙交好,只怕这宫格局一变,又更加对自己这边有利。
所以,她决定帮女儿一下,在一旁说:“王后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这孩子是替妹妹操心。我们身为父母的,自然都想给女儿最好的。若前几年,我最风光的时候,还能令思熙嫁得更好些。唉,可惜了……”
她的话犹如芒刺,扎在了月氏王后心里。
月氏王后母家地位高,背景庞大,她人又聪明得体,所以在王面前盛宠不断,并没有什么担心的。但近年来,次妃所生五王子渐渐长大,人是聪明争气,很得月氏王的喜爱,竟然和自己的儿子肩。若真有一天王子变换,没准会有羌王宫这样的情况。
这样看,还是提早安排好女儿的婚事,对女儿对自己都是好事。
为了说服她,蒂太妃亮出了自己的弱点。她悲悯地拍了拍蒂太妃,说:“您和思熙公主的心意,我记下了。”
送走了蒂妃和思熙,楠嘉满是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母后:“母后,您难道真的要听那思熙说的,把女儿嫁给蝉西哥哥?他已经有王妃了呀!”
月氏王后转身走到花瓶,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