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挑眉,“用不着那么费劲,我只是有些话要问你。”
“您说。”
“你为什么要变性?”
“……”
单刀直入的问题,金利错愕地抬眸,墨小白唇角一挑,问他:“怎么,这个问题不好说?”
金利抿唇。
“那就算了。”
金利又一次错愕。
墨小白笑了笑,问道:“你还有比这更不好说的问题吗?有的话,我就不问了。”
三公子今天特别好说话,金利有点羞愧,刚才自己还让他有话直说呢,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会知无不言呢,这才不到半分钟,就反悔了。
“没有了,三公子,您问吧。”
墨小白斜靠在床头,拄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我哥说他答应过你,不让你再碰跟毒品有关的事情?”
金利点头。
“为什么?”
“老大说我加入黑手党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你化妆,其他的事情可以一概不做。”
虽然这化妆,而只化了两次而已。金利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戴的金戒指金镯子,羞耻心一点一点地冒了出来,加入黑手党十几年了,做的事情不多,捞到的金子倒是不少。
“因为……”金利深吸一口气,说道:“因为我对毒品过敏。”
墨小白噗呲一下乐了。
“金利,你还能再扯一点儿吗?”
“是真的,三公子。”金利的语气很坚定。
墨小白摆了摆手,“你不想说就算了。”
心里的隐秘,谁都不想被人挖出来,金利虽然是他的手下,他虽然也对金利另有打算,可当事人若是只想把内里的真实腐烂,谁也无法伸手去将那烂了的东西抠出来,如果硬要抠,那抠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块烂肉,永远埋葬了真实的烂肉。
虚假的活着,也是一种活着。
“三公子”
墨小白跳到门口,金利突然喊住他,墨小白跳动的脚步没有停顿,金利却一直钉在床边,想了许久,直到墨小白已经打开了房门,才轻声道:“我以前的事,跟黑手党没有太大关系。”
声音很轻,像是要飘到云层外面去,墨小白关门的动作停了一瞬,笑道:“黑手党给你提供了一个绝缘体,你愿意在里面怎么活是你的事,既然我哥答应过你,只要黑手党还在,你就尽可以在这里醉生梦死。”
只要,还在?
金利的脸色变了变,自己混迹在黑手党中的真实面目刚刚被揭穿,尴尬在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一阵闯入心头的担忧。
这阵担忧刚上来,墨小白就关门离开了,金利衣装整齐地站在床边,再无睡觉之意。
夜幕降临,九条被残活的性命被带到胡安面前。
毒品是毒药也是良药,一剂猛的扎下去,有伤无痛,不管后半生如何,总之今天大家谁都有命来见胡安。
这个已经久未露面的首领。
“主人!”
大殿里,九个人齐刷刷地跪在胡安面前,胡安想笑,这跪着行见面礼的姿势是从他父亲那一代传下来的,以猫狗的姿势蜷伏在地上,比坐着的人矮了好几头,似乎这样就能体现跪着的人对主人的忠心。
殊不知,这忠心是有了,只是那心可以刻上任何人的名字,任何可以让他们拥霸这毒山的名字。
“主人,属下知错。”
胡安迟迟不发声,跪着的人颤颤地叫了一声,胡安笑:“知错?知的什么错?看来我真的是不行了,你们都知道的东西我竟然不知。”
九人齐齐低头,跪地不语。
“不如你们谁来给我讲讲,那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没人开口。
迪诺不知是朝哪个看不顺眼的属下开了一枪,枪响过后没有尖叫,只听一声闷哼,一名下属从直挺挺跪着的姿势变成了跪趴,捂着自己的右腿,恶狠狠地瞟了一眼迪诺,随后朝胡安蠕动着嘴唇问:“主人,为,为什么?”
胡安的眉头拧了拧,“我的时间不多,谁要讲,现在就开口。”
迪诺的枪口对准剩下那八人,似乎是在寻找下一个射击目标,她这目标是随机的,专在不肯说话的人里挑。
“主人,我们知错,不该擅自对付黑手党。”
“主人,噶西索的事,我不该知情不报。”
“主人,您是在跟黑手党合作,我们不该破坏。”
“主人……”
八人开始争先恐后地陈述自己的错误,胡安皱了皱眉,迪诺又开了一枪,听到枪响,众人还没来得及感觉痛楚,就先一步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没有新增的伤处,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同样也没有。
殿内又安静了下来,胡安开口道:“我跟黑手党合作,你们并不赞同。”
众人脸色一变。
胡安继续道:“所以你们想早点让噶西索坐上这个位置,早点跟黑手党决裂,可是我又迟迟不死,所以你们就暗中支持他去对付黑手党,这样,不管最后噶西索能否活着回来,我跟黑手党之间的合作关系都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主人,我们并没有……”
一人想要解释,胡安抬手示意他停下,接着他的话说道:“并没有想让我死?你确定?”
“我不死,就一定会跟他们合作到底,而且,不止是合作,以后,我手上的权利也会交由他们掌管。”
“主人!”
听到这里,就连刚刚中了枪的手下都跪不住了,支起身子问他:“主人,为什么?”
“主人,这里我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