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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摆着两份心形牛排,龙虾浓汤和沙拉,餐具中间是一排蜡烛,烛光朦朦胧胧,映得整张餐桌透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墨遥略微有些僵硬地坐了下来。
白柳冲他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些许的神秘与炫耀,“墨遥,我在暖房里发现了一种你从没见过的玫瑰花!”
墨遥不信,虽然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进过暖房了,可是以前小白一回来就喜欢去里面待着看书或是睡觉,他偶尔也会放下手头的工作进去陪小白待一会儿,暖房里的每一种玫瑰他都能认出来,怎么会有他没见过的玫瑰花?这家伙肯定是在胡扯。
白柳又说,“墨遥,要是我真拿出来个你没见过的玫瑰花,你就亲我一口怎么样?”
墨遥看了看他,“暖房里没有我不认识的玫瑰花,我也不会亲你。”
“真古板!”白柳咕哝了一声,把他精心制作的七彩玫瑰捧到墨遥面前,“喏,是你没见过的吧?”
墨遥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尖闻了闻,瞟了白柳一眼,“这是你做的?”
白柳得意地点了点头,“漂亮吧?”
“嗯,你一整天都在弄这个?”
“是呀,送你的,我送你的专属玫瑰!”
白柳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摇曳的烛光把墨遥映在在他的瞳仁里,小小的,却也满满的。
墨遥有些不敢看向白柳的眼睛,有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你,处处为着你,不感动是假的,可感动之余他也有点小愧疚,因为他无法回应,这份爱太炽烈,他无法回应,这朵别出心裁的玫瑰花,他也受之不安。
他不免想起了小白,他好像有点儿能理解墨小白了,感动之余又有些愧疚,无法接受他的这份浓烈的爱所以才躲着他的,是吧?
“白柳……”,墨遥觉得此刻得说点什么,他不能让白柳像他一样,期盼着的终究会落空,他已经尝过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的痛苦,不能再拉白柳下去尝。
可他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也许诺不了白柳什么。
“哈哈哈!亏你还是黑手党教父呢,一束玫瑰花就把你感动了?你也太好打发了吧!”
白柳戏虐地笑了笑,“喂,我今天可是第一次烤牛排,手艺还不太好,第一块烤糊了,我放你盘子里了,看在我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天的份上,你可得把它吃完啊!”
烛光映照着白柳的脸庞,有些朦胧不清,墨遥看着他,笑了笑。
墨小白进门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老大和白柳两人深情对望着,他哥手里拿着一束色彩斑斓的花朵,对着白柳温柔的笑着,笑得那么美,连他手里的花都黯然失色了。
墨小白心中的怒火与妒火一同燃烧起来,都快把他自己给点燃了,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大大地飘过四个字。
奸夫淫夫!奸夫淫夫!奸夫淫夫!
他死死地盯着墨遥手里的玫瑰花,双眼pēn_shè出一簇簇浓烈炙热的火苗,似乎要把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燃烧殆尽,挫骨扬灰方才解恨。
墨小白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西装外套,胸前的衣襟敞开着,里面搭了一件紫色丝质衬衫,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露出微微隆起的胸肌和精致的的锁骨。
此刻,怒气冲冲的绝色脸蛋被烛火的光亮染上一层酡红,仿若翩翩归来的绝佳贵公子,墨遥一时看痴了,顿觉一阵口干舌燥,像是被人点穴了一般只能僵硬地坐着。
“小白?是停电了吗?”季冰跟在墨小白身后问道。
墨遥刚刚那些绮丽的心思立马被这个声音浇灭了,眼神和意识都从墨小白身上收了回来,轻轻地把手上的花放到了餐桌上。
墨小白双手握拳,紧咬着牙关,生生克制住过去掀桌子的冲动,大步走进客厅开了灯。
白柳见他脸色阴沉得似乎都能滴出水来,戏虐地吹了声口哨,“呦呵,在柏林突然连夜消失的人,今天又突然出现了?怎么?带着未婚妻回婆家?”
墨小白狠狠地瞪了白柳一眼,眼神里明显带着浓浓的杀气,饶是白柳也被他看得汗毛一竖:“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
白柳平常听惯了墨遥冷硬的语调,可墨小白用这样冷冰冰的语气说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压抑地从他嘴里吐出来,平静之下隐匿着滔天的怒意,令人遍体生寒。
“小白,他是我请进来的。”墨遥沉声说道,若无其事地拿起刀叉,仿佛并没有感受到墨小白的愤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听到这话,墨小白骤然瞪着墨遥,见墨遥无视他,他的脸色更是涨得通红,内心的火焰愈燃愈烈,快要焚化了他的五脏六腑,烧得他的脑袋都短路了,抬起胳膊就拂过墨遥的手,刀叉‘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墨遥抬起头,眼睛微微一眯,面容沉静地看着墨小白。
墨小白刚刚那一刻脑袋真是短路了,要是放在平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几乎就在刀叉落地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这是老大,无论他心中有多少的愤怒和不满,都不能让老大在季冰面前,在白柳面前下不来台。
他弯下腰捡起餐具,抓着墨遥的胳膊,定定地看着他,“哥,我有话要和你说。”
墨遥点了点头,眼厅里的季冰,“先去把她安置一下再说吧。”
墨小白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看了季冰一眼,“季冰,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