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见他要起来,一改之前的柔弱,口吻里透着一丝对待病人的强制性命令。
“不必”,墨遥拂过她的手臂:“我还有事”。
“什么事能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公子,你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自己的身体耗光!”女医生神色焦急,她知道这人的身体素质过硬,可就算铁打的人,也会有垮掉的一天,更何况是ròu_tǐ凡躯呢?
墨遥的动作未停,硬撑着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衫,女医生见状眼珠一转,缓缓道:“隔壁那位公子,身上虽然没受什么伤,可脑子里说不定出了问题,要昏迷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什么意思?”墨遥神色一紧,倏地扭头看向她。
女医生看了一眼他的后背,抿唇道:“受撞击的时候,那位公子是被护在怀里的吧?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还清醒着,他却昏迷不醒,你不觉得奇怪吗?”
墨遥眼眸一眯,沉声道:“照顾好他!”
话音未落,人就走出了门外,女医生愣了一瞬,她原本是想把人给劝回来的,怎么越劝,这人走的越急呢?
“老大,我跟你去!”
守在门口的雷知道他要去哪,急忙跟上前。
“我也去!”玛丽亚见他又要出门,也跟了上来。
墨遥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瞳孔中掠过一抹冷意,吩咐雷:“看好墨小白,谁也不许靠近!”
玛丽亚抖了一下,弱弱地问:“大哥哥,我能跟你去吗?”
墨遥不答,上车时身体顿了一瞬,冷眸扫了她一眼,随即猛地把她关在车门之外。
玛丽亚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车影,心头疑惑不已,大哥哥对她的态度明显冷了几分,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懵懵懂懂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眼眸一亮:嘿嘿,刚才大哥哥好像没说不让她跟去吧?
“你最好不要跟着老大!”雷在旁边警告。
玛丽亚瞪了他一眼:“要你管!”说完脚步一转,可还没走出大门,就被人给拦住了,把守在门口的五名黑手党弟兄同一时间掏枪,枪口齐刷刷地对准她的脑门。
玛丽亚神色一紧,唇角挑了挑,扭头看向雷:“怎么?没有大哥哥的命令,你敢杀我?”
雷上前:“你知道老大去哪了吗?”
“当然!”玛丽亚挑眉:“大哥哥肯定是去跟叔叔谈判的地方了!之前他要去接他弟弟,所以走得太急,连我送的礼物都还没拿呢!”
雷轻笑一声:“那你知道,老大为什么突然要去接三公子吗?”
“大哥哥爱护他弟弟呗!”玛丽亚眼露羡慕:“做他弟弟真幸福!”
“老大是疼爱三公子没错,可也不至于一听到三公子来挪威了,就立即开飞机去接他。”
“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什么意思,而是你叔叔什么意思。”
雷看着她说:“我们还没来,你叔叔就知道华盛顿那边要来人了,三公子还没到挪威,你叔叔就先接到消息了,而且,三公子刚飞到挪威境内,飞机就爆炸了。”
“玛丽亚,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点儿?”
雷在她身前站定,视线牢牢地锁住她的神情,玛丽亚心头一慌,脸色瞬间苍白。
“你是说,大哥哥现在是去……不对!”玛丽亚慌忙反驳:“叔叔已经走了,他已经离开你们那座水晶宫殿了!”
雷冷声道:“谁也别想从黑手党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包括你。如果你叔叔够乖的话,老大也许会考虑给他留个全尸!”
说完背过身,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玛丽亚,警告道:“你对老大,了解的还太少,我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玛丽亚不死心。
她叔叔就快被杀了,而且还是被自己一心一意喜欢着的人所杀,她怎么还能坐得住?而且,那个人已经杀了她的舅舅,现在又要去杀她叔叔,难道非得把她的全家都杀光才肯罢休吗?
她一次次地尝试逃离,又一次次地被堵回来,现在,整幢别墅的弟兄们都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玛丽亚打量着别墅的四周,脑子里不停地算计着逃跑的线路。
透明的水晶宫殿内,气氛压抑而沉重。
“大教父,您提的这两个条件,是不是太重了?”挂着啤酒肚的男人一脸为难,却硬装出谄笑的模样,颤颤地问道。
“是啊,大教父,全年百分之百的利润是不是有点儿多?我们也要吃饭啊!而且,你说的那位公子昏迷的事情,我们根本就不清楚!”
“大教父,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反驳起来,只有坐在中间,蓄着八字胡的男子沉默不语,不时地看着墨遥,眼神里透着紧张过后的决然。
“欺人太甚?”墨遥坐直身体,薄唇轻启:“你们暗地里给我的家人下药,偷偷摸摸地在飞机上安装炸药,怎么不嫌欺人太甚?”
“况且”,墨遥顿了顿,声音冷结成冰:“第三个条件还没提,你们就嫌重了?”
众人一听还有条件,立马打了个哆嗦:“大教父,您说有三个条件才肯放我们回去,那第三个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墨遥淡淡地抬眸,扫视了一圈:“不急,你们先把前两件事做了。”
话音一落,黑手党的弟兄立马上前,挨个往每人面前各放了一份文件,众人苦皱着眉头,把文件从头到尾仔细翻阅了一遍,手心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
啤酒肚颤颤地开口:“大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