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白色蔷薇带着淸凛的微笑,在一片墨绿中摇曳,一阵似有若无的淡香涌向中央的乳白色宫殿式城堡,整座城堡内外,花香袭人。
书房里,一身纯黑色正装的男子正襟危坐,墨染的英眉时而微微蹙起,仿佛牵动了那刀裁般的两鬓,整个人都愈加冷硬起来。
“叩——叩——”
两道浅浅的敲门声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男子的脸色柔和了几分,又似染上了几丝疑惑,眉梢微挑,沉默不应。
门外的人没有听到应答,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接着又伸手轻敲了几下。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一抹失望在漆黑的瞳眸里一闪而过,男子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脸孔,声音里不含一丝温度:“进来!”
墨晨走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笑的谄媚:“老大,忙吗?”
“什么事?”墨遥低声询问,视线仍旧停留在手头的文件上。
墨晨倾身上前,咽了几口唾沫,见墨遥的脸色如常,这才弱弱地禀报道:“老大,我晚上一直在忙西西里那边的事情,所以,就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墨遥挑眉,看了他一眼:“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墨晨连忙摇头:“不,那边一切都很好,只是最近有几个大钻石商要过来,所以忙了点”,他说完悄悄抬眸看了墨遥一眼,弱弱道:“老大,是墨小白……”
墨遥眼神一凛,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可墨晨却低头沉默了,墨遥站起身,脸色沉了沉:“他出什么事了?”
“……”
“说!”
墨晨哭丧了脸,不是他不想说,确实是这一个月以来,老大和墨小白之间的气氛太怪异。两人从利雅得回来的时候,墨小白伤口上的纱布还带着血迹,进来之后笑呵呵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连无双在身后调侃他都没有反驳。
墨晨和无双当时都十分好奇,墨小白已经在利雅得养伤养了将近一个月了,有白夜叔叔的医术,还有老大在旁边精心照看着,按理说他的伤早该好了,可为什么这次一回来,伤口还是血淋淋的呢?
他私下里问风是怎么回事,风也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只说那伤口本来已经愈合了,可一夜之间就又变成了这副模样。而且,老大本来是不同意回来的,他想让伤重新养好了再回来,可墨小白不愿意,当天夜里,伤口被包扎好之后,墨小白不顾老大的命令径自走上了飞机,作势就要离开利雅得,老大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同意第二天早上飞回罗马,墨小白这才下了飞机。
听了风的报告,墨晨的心里疑惑极了,墨小白虽然被宠得无法无天,可一向对老大的命令言听计从,老大要是不同意,他是绝对不敢私自回来的,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墨小白那么反感利雅得那个地方?
他不是一向最爱玩的吗?
“墨晨!”
墨遥见他不说话,厉声喊了他一句,墨晨一哆嗦,赶紧把墨小白今天的动向禀报,可能……可能晚上不回来了。”
墨遥抿唇,十指慢慢紧缩成拳,默了一会儿,重新坐回椅子上:“嗯,知道了。”
墨晨有点惊愕,虽说又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墨小白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这要是在以前,老大早就让人把他给抓回来了,如今,老大这反应是不是冷淡了点儿?
“老大,用不用我去把他抓回来?”
“不必了”,墨遥重新把头埋在了文件里:“他今天过生日,随他去吧。”
墨晨点点头,有一丝了然,又问:“老大,那要不要派电去看着他?”
“不必!”
“……”
墨晨噎了噎,有点傻眼了,老大就这么放心?万一……跟酒吧里的女人勾搭不清怎么办?
“你怎么还没出去?”墨遥见他还跟个木桩似的站在桌前,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墨晨回过神:“老大,我觉得墨小白有问题,从利雅得回来之后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怎么看怎么别扭!老大,把他一个人放到酒吧里有点儿危险,还是抓回来比较好!”
墨晨信誓旦旦地一口气说完,他是真心想要帮自家老大,像墨小白这种长得太过妖孽的危险生物,还是关在家里豢养比较好。
墨遥抬眸,瞪了他一眼:“回去做事!”
墨晨见他的脸色渐沉,答应了一声,随后撒腿就跑,跑到门口还不忘鼓起勇气,回头劝墨遥一句:“老大,要是墨小白的不对劲跟你有关,那你可别错过机会,赶紧下手啊!”说完慌慌张张地把门关上。
墨遥放下手上的纸笔,阖上双眸,仰头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
墨小白不对劲,白夜说过,现在墨晨也来跟他说,他不是傻瓜,当然也看出来了。跟他有关么?墨遥睁开眼睛,抬眸凝视着上方的水晶吊灯,心思百转千回。如果不是跟他有关,那么,在利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回来之后,也不会这么不对劲。
他爱墨小白,每个人都知道,现在,他们又都来劝他把握住机会,他又何曾不想呢?他做梦都想跟墨小白表白,然后,梦中的墨小白忸怩了几下,白皙的脸颊染上几丝红晕,静默了良久,直到他觉得自己快要紧张得窒息时,墨小白的小脑袋瓜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月光皎洁,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映到书房内,搅醒了形单影只的美梦,墨遥站起身,慢步踱到窗边。小白心里有他,他能感觉到,所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