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本来只是想借此机会教训一下柳依然,杀杀她的锐气,让她乖乖听从她的调遣,从而慢慢将她培养成她的心腹。
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好戏才刚刚开始,柳依然就这般不堪重负的倒在了地上。
对着柳依然双腿间那血红一片,太后不由得在心里憎恨起这个女人来。她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耍阴谋耍到了她的头上,那么……
太后愤恨的走近柳依然,面对她那木偶一般躺在地上的身体,那扬起的手和到嘴边的话竟全都硬生生给收了回去。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传御医!”太后放下扬在半空中的手,环顾四周后,声音冷冽道。
直到听了这话,皇上这才大着胆子,不故意一切的冲上去,不等宫女嬷嬷上前,就倏的抱起柳依然直奔殿外而去。
“哼……!”太后吃惊的注视着柳依然留在地上的那片血红,死死的攥紧手指,一副恨铁不成钢,可是却又愤怒异常的模样,颤抖着低吼道。“如果再无他事,那就都退下去吧。”
说完这话后,太后便自顾自的,头也不回的出了慈宁宫。
“可是,太后……”顶着一头污秽之物,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柳安琪,见太后要走便想也没想,就横冲直撞的扑上前去。不过,柳安琪的身体却被张嬷嬷突然拦下,并以一副冷冽而又低沉的语气道。“侧王妃难道也想挨杖责之苦吗?”
一听这话,柳安琪瞬间傻了,痴痴的注视着张嬷嬷前面太后那消失的身影,一边后退,一边在嘴里默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当然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像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全都是太后皇上和柳丞相金陵王之间的生死博弈,而她不过只是柳丞相捡回来的一枚棋子罢了。
张嬷嬷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了看柳安琪,继而快步向太后离去的方向追去。
柳依然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中午太阳照进玉锦轩之时,这才从睡梦中醒过来,但是直到现在,她仍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啦。
她此时正躺在一张别致的床榻上,四周都是金色的凤凰,床边悬挂着一道金黄色的帘子,看上去异常的尊贵奢华。
柳依然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不等她开口呼唤,外面就传来太后低沉而又冷淡的声音来。“刘太医,你确定你没有诊断失误?还是说,你已经被那个女人给收买了?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意外,竟然还是因为有了身孕……”
柳依然听得出来,说这话时候,太后是带着满腔愤怒的。
可是,有了身孕……?难道说……
柳依然低头,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难以置信的再度抬头看向那被慢慢揭开的帘子。
“醒来啦?你现在感觉可还安好?倘若有什么不适,就尽管呼唤门口的婢女便是。”太后一改之前的冷漠毒辣,取而代之的竟是阵阵暖意的问候。正是因为这问候,让柳依然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般难以置信。
“你什么也都不要再说了。之前的事,哀家就当没发生过,但是等你身子好些后,哀家还是要听你弹琴的。到那时,你可不许再忤逆哀家。”柳依然哽咽着,正要开口道歉的,可是太后就好像明白她的意思般打断道。
“嗯嗯,太后请放心,等妾身身子好些后,妾身定当全心全意为您弹奏一次。而……”柳依然小鸡啄米般快速点头着答应着,可是不知为何,竟突然想要将柳安琪的事说出来,但是却又没能说出口。
太后没再说什么,就像是能够体会柳依然的心思般,垂眸有意无意的浅笑了下,继而转身向外走去。
“太后……这件事之所以会这样,跟那个侧王妃……”走出玉锦轩时,跟在太后身边的锦玉实在忍不住,试探着道。
一听这话,太后倏的回头,恶狠狠白一眼锦玉道。“关于此事,以后休得再提!至于她们俩……那就让她们斗的再激烈些吧。”
锦玉痴痴的愣在原地,虽然太后的话已是说的很清楚了,但是她仍旧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太后回头正要继续上前走,可是却又回头来对着锦玉补充道。“待她们回去之时,你负责亲自将哀家的古琴赠送给侧王妃。至于正王妃……”太后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
“简直岂有此理!那个贱女人,她竟然……竟然怀了身孕……这……这怎么可能?这……”玉锦轩内,柳安琪的房间内,张嬷嬷这才将柳依然怀了身孕的信儿告诉她,她就上窜下跳,张牙舞爪的呼喊着,惊得张嬷嬷时不时的回头向门口和窗户边留意着,生怕被她人听了去,那可就……
不过这时候的柳安琪就像个十足的泼妇,双手叉腰,气急败坏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走着走着,一把抓住一只花瓶,想也没想就狠狠摔在地上,继而走到张嬷嬷跟前道。“那么我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要知道,如果真让那个贱女人生下王子,那我的地位恐怕就……”
张嬷嬷顿了下,伸手拍了拍柳安琪的肩膀,继而语重心长道。“小姐怎就这般沉不住气呢?难道你忘了金陵王对她的态度了吗?况且,小姐与之都曾喝过坠胎药,而她却怀了身孕,这件事如果被金陵王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柳安琪前一刻还怒气冲冲的,可是在听完张嬷嬷这一席话后,瞬间就眉开眼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