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忘忧说得异常简单,总结起来就是,当年他师父遇见了孤苦无依的月轩,起了恻隐之心,便把他给收留了。
并且还把自己的一身本领倾囊相授,谁知道月轩那个白眼狼翅膀硬了之后觊觎上了他师父花费毕生心血培养出来的蛊王,用了卑鄙的手段把那蛊王给夺走了,并且为此还差点把他师父害死。
对于这个结果,苏娇是相信的。
但是种种过程,她就觉得不怎么样了。
毕竟忘忧所知道的这些,估计也是他师父说的。
而就苏娇跟这个老太婆相处了这么几天看来,这个老太婆不是什么善人。
当年她是不是“好心”收留的月昇,这个或许只有她和月昇两个人知道,而这其中种种又发生了什么,那就更没人知道了。
何况能培养出月昇那样性格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哼!那忘恩负义的东西,等我有朝一日学成出山,定要为师父报仇!”
苏娇不予置评,又道,“那个蛊王就那么重要?”
那么重要的东西,月昇为什么要放在她身上?
是怎么放的?
“当然,那是师父穷尽一辈子的心血培养出来的,你说重要不重要?”
这么说来,苏娇就更觉得不妙了。
且不说月昇那混蛋把这样一个东西放在她体内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说这东西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玩意,在她的体内,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
而那老太婆又要用什么办法取出来?
若是像之前给司徒缙取出她下的蛊虫那般简单,老太婆估计早就动手了。
可是她和他们来到这里这么多天,老太婆对于这件事却提都没提,这让她产生了莫大的警觉。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老太婆说的,她体内有她一半的蛊王?
什么叫一半?
忒折磨人了。
“忘忧,忘忧……”
老太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唬得忘忧一下子跳了起来,三两下把苏娇的残羹冷炙丢回食盒你,“我和你说的这些你可不要泄露出去,师父不喜欢听到这些东西!”
苏娇回了他一个“明白”的眼神。
忘忧哼了一声,一边哎哎的答应着,一边火速跑走了。
苏娇抱着手臂沉思了一会,无果,忽然打了一个哆嗦,嘀咕了一句“好冷”,手脚并用的爬回床上把自己缩在了被子里。
……
自从每天被老太婆用药浴和银针折磨之后,苏娇发觉,自己的体质似乎变得越来越怕冷了。
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虽说现在都快入冬了,但她以往也并未如此怕冷过啊!
她也问过老太婆,老太婆只说这是拔毒产生的作用,待毒素清除干净了便会慢慢好转,但是她的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云。
自那次从忘忧嘴里套出了几句不怎么有用的话之后,苏娇发现老太婆似乎有所察觉,竟好似在刻意的把她与忘忧给隔离开了。
忘忧甚少再在她的面前露面,即便是送饭,大多数时候也只是放在她房门口。
她没了说话的伴,每天又被寒冷和疼痛折磨得厉害,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了下去,并且她已经明显的发觉了,自己在逐渐的变得虚弱,这很不正常!
她已经心生警兆,便不愿意再任人宰割下去。
这么被折磨而且还一直猜疑下去不是办法,也不是她的风格,她宁愿一切摊开了说,大不了就是撕破脸。
撕破脸的结果无非两种,要么被弄死,要么弄死她。
总之在疑窦丛生之后,再傻乎乎的被动下去那就真的是傻x一个。
这一天的药浴,苏娇没有配合。
一大通热气升腾的“药水”旁,苏娇穿戴完整,好整以暇的坐着,这让进来的老太婆有那么瞬间的停顿。
苏娇一直盯着门口看,自然看到了她的停顿,但是看到她有很坦然的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并无异样。
她慢条斯理的依旧拿出了自己的针盒,一根一根查看着自己的银针,似乎很投入的样子。
“老前辈,你没有话要对晚辈说吗?”
她的正常,恰恰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她进来看到苏娇没有如往常一样泡在浴桶里等着她施针,正常情况不该是问一句,或者按照她的坏脾气,她应当直接发火才对。
但她却一句话也没问,甚至还很是悠闲的看起了自己的针。
“嘿嘿嘿……”她又露出了那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容,“丫头,你想听老身对你说什么呢?”
“你的真实目的!还有,你这段时间对我做的,压根不是解毒吧?”
若是解毒,她的身子怎会越来越虚弱?
别跟她说是什么治疗过程中的正常反应,她不信,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老身一开始就说过,目的是为了你体内那蛊王。”
她阴恻恻的瞥了苏娇一眼,“当然,你说对了,这段时间,老身并不是在给你解毒,而是在给你喂毒!”
苏娇一点眼神波动都没有,“就如同你当年对月昇所做的一般?把我当作了一个工具,亦或者容器,用以饲养你所谓的宝贝蛊虫?”
“不许你提那混帐东西!”她像是忽然失控一般尖声叫了起来,下一秒又笑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呢?你比老身想像的还要聪明。”
“这种三流设定,要猜出来有什么稀奇!”
老太婆目露疑惑,很快又笑了,“猜出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