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一早还飘起了雪花。凤耀推开窗子看着那漫天的飘雪微微出神。一年了,整整一年……
刚刚在心中涌出那人的影子,凤耀就狠狠的咬牙,握紧了拳头让自己忘却掉。指甲陷在掌心的肉里,凤耀又狠狠的剜了一下,这才深深吸气,转身叫道:“兰儿,随我去铺子瞧瞧吧。”
不得不说,当初陌离选的这处铺面极好。距离自己的公主府近不说,而且左右的几间铺子都是又大又华丽的旺铺,往来的客人都是京城的贵胄、商甲,所以自己这店一开张,就不愁生意了。
闲来无事,凤耀也到这铺子里走走,摆弄一下自己精心调配好的香料、香丸。或是在后院坐坐,有时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也能楞楞的坐上半天。
今日又是如此,凤耀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出神到兰儿走近了都不知道。
兰儿也不知道,这后院原本有个秋千的,而后这里种了许多的花卉,都是最能取露入香的种类。从种花之前院中就摆放着一张藤椅,公主就常常坐在上面出神。可如今花都因为冬天而凋零了,公主却还是习惯那样坐着。
“公主,掌柜说有位公子来寻一种香,看着是我们铺子里的丝络结,可掌柜的并未见过此香。”兰儿说着,把一条深蓝与浅蓝相交编制的丝络呈到了凤耀的面前。
这丝络的结法和颜色搭配都是凤耀精心想出来的,和这铺子的招牌一样,都是别无分号。也只有凤耀亲手调制的香,才会用这种丝络捆扎起来,当然也是价值不菲、千金难求了。
凤耀看了一眼,又闻闻丝络上残余的香味就知道这是什么香了。略一计算就道:“去回那位客人,说三天后来取吧。”
兰儿去了又回,手里已经拿着一张单据,上面开具了出售此香的数量,还有预留的定银。凤耀只在意数量,所以看了一眼也并未在意。
倒是三天后,紫樱来铺子送香,看了一眼单据上的价格,“啧啧”乍舌:“这是哪家的财主啊,一千两银子就为了买几捆香?点燃了,烧几个时辰冒一缕青烟不就没了?这和直接烧银票也差不多了。”
掌柜的道:“确实是位豪客,不过这样的客人京城里还不少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的就是这么个气派。”
紫樱撇嘴道:“我们家主子一年才多少的俸禄啊,这么算起来,做公主也是清贫呢,还买不来几支香。”
正在说着,见门口锦衣华服的一个年轻男子进门,一身的儒雅恬适,看脸庞更是俊逸风华。
紫樱前一刻还撇嘴,在心里暗骂着不知这买香、用香的是那个土财主,浪费银子。这一刻见了那年轻男子就是一愣,随即眉眼一弯笑着迎了上去:“楚公子可好?”
楚青禅一进门就闻一股香风袭来,还未站定就见面前娇生生一个紫衣的丫鬟对着自己笑,那口气分外的熟络;仔细看,脸蛋也不陌生。
楚青禅立刻施礼道:“是……竹静庵西厢的那位姑娘吧?青禅有礼了。”
“呀,想不到楚公子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在二公主的府里,我好想还见着你了,和秦驸马走在一起的。”紫樱胆大,口舌又快,自来熟的和楚青禅闲话起来。
掌柜的见着楚青禅进门,也忙着迎了过来,一手拿着单据,一手捧着紫樱刚刚送来的香,道:“楚公子来的正巧,紫樱姑娘刚刚将这香送来。”
楚青禅面露喜色,双手将香接过来,转头对紫樱一躬到底:“多谢姑娘调香。家母用此香后方可夜夜安睡,青禅代家母谢过了。”
“这香是楚公子买的?”紫樱看看掌柜的手里那张单据,又看看楚青禅手里的几小捆的香,暗自替他肉疼。道:“这香不是我调的,是我家主子。不过要知道是楚公子你买,我家主子或许念在你一片孝心,少算些银子呢。”
楚青禅面色一喜,忙又施礼道:“其实……青禅也非富裕之人,但又不忍看母亲夜夜睡不安宁,再贵也要买得。”
紫樱忙道:“那楚公子先取一捆回去用,待我回去向主子说明一声,给你便宜些吧。”
“那就多谢姑娘了。”楚青禅脸上红了红,似乎是因为紫樱的热心,又或是因为开口求人,得了便宜的价钱心中反而不适。
“我叫紫樱,也不是什么姑娘,只是我家主子的随身丫鬟。你明日再来吧。”
楚青禅自然又千恩万谢。掌柜的知道紫樱是凤耀的贴身丫鬟,虽然不是主子,却也有些担当,干脆就只留下了定金,连单据都交还给楚青禅了。
紫樱兴冲冲的回来,一见凤耀就急巴巴的道:“公主,你猜我今日见着谁了?”
“你又惹事了?”凤耀白一眼紫樱,双手抱着暖炉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越是冬季寒冷,就越是觉得身边清净的过了头,或许这也是为何紫樱总是多嘴乱舌,自己还能忍她、留她的原因吧。
或许有些时候,还真的就需要这样一个热络的人在身边,才能排解些烦闷。
“我瞧见竹静庵来求香的那位公子啦。”紫樱说的眼睛闪亮闪亮的,凤耀一见,还当是她春心动了呢。
又想想紫樱也确实不小了,比自己还大着两岁呢,一笑道:“行,你尽管说是哪家的公子,我去访一访。”
其实凤耀的意思是帮紫樱问问婆家。却没想到紫樱顿时会错了意,还当是凤耀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着拍手道:“我只知道那位公子姓楚,叫青禅。不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