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灵!你……怎么能这样委屈自己?都是我……是我……不好……”张子越哽咽着,听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微笑着将所有的苦吞到肚子里,他心里更加难受了。
扑到妹妹的身边,再一次紧紧抓住她的手,轻轻掩在自己的脸上,渐渐又开始流下泪来,都是他,全都是他的错,自己娇弱的妹妹被人打成这样,差点丧命于二十来个男人的拳脚下,他心中是何滋味?她在遭受殴打的时候,他在做些什么?他不但不能挽救家族企业,不能保护妹妹,甚至还让她深入虎穴,他有何资格可以称为张家长子和又灵的兄长?
赵玉盘感受到手中的湿润,吃力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张子越的肩膀上,这怎么能是他的错呢?她分明是自愿的,她要如何解释才能让他从自责当中走出来?
“少爷,别哭了!”
“是啊,少爷,好不容易小姐醒了。”
雷敬雷贺两人这样劝着张子越,自己的眼泪却仍止不住地流。
赵玉盘见这三个男人都如此伤心,心中想到自己的私念,反而觉得是她对不起他们。
“雷敬,雷贺,今天……多谢你们了。”赵玉盘感激地看着他们。
“如果你们的话已经说不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去了吗?”江俊熙自走进病房后第一次开口。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擦擦自己的泪水,张子越愤怒地站起来。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我是什么样的态度?”江俊熙直视着张子越,“我一向这样,有什么奇怪吗?这是我安排的医院,我找的病房,目前她在我这里,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扰她,赶紧走吧,有话等她好了再说也不迟。”
张子越看江俊熙这样冷言冷语,斯文的他都双手攥得紧紧的,简直想一拳打上去,天下哪有这样的人,简直是冷血动物。
不过冷静想想,他说不让打扰又灵,也不无道理,张子越叹了口气,毕竟现在对于妹妹来说好好休养是最重要的,江俊熙找的医院也是全市条件最好的,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设备,妹妹伤得这么重,此时不宜转院。
“我们可以出去,但我们的人还是在门外守着吧。”张子越看着江俊熙,意思是让雷敬雷贺留下保护妹妹。
“不必,我会派人守着,你们都走吧。”江俊熙冷漠地走到窗边,只给众人一个背影。
“好,希望你能保护好她,不过我提醒你,如果万一有紧急情况,请尽快通知我们,说实话,像你这样连自己酒店的安保工作都做不好的人,我还真有些担心我妹妹在这里的安全。”张子越也开始冷言冷语相待。
“哥哥……我没事的,”赵玉盘看张子越情绪这么激动,软语相劝,“你回去好好歇着,我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惦念我。”
“好,”他抓着她的手,摸摸她的额头,“好好休息,好好养伤,哥哥明天再来看你。”
张子越起身:“雷敬雷贺,我们走吧。”
张子越带着雷敬雷贺出门而去。
江俊熙回过身来:“你怎么还不走?”
他看着张蓓。
“我?”张蓓一愣,只顾着听这两个男人吵来吵去,赶紧说,“哦,我这就走,你也一起走吗?”
赵玉盘有些楚楚可怜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女,这个女子是谁呢?她感觉心中怪怪的……
“你先走吧。”江俊熙又转身看向窗外。
这样子的江俊熙,张蓓心知最好别再惹,看看病床上的张又灵,窗前默默伫立的江俊熙,且留下他们,能怎么样?虽然心中着实不舒服,但他已经下了命令,她哪里敢违背?
高跟鞋叮叮当当的声音,由近及远,逐渐消失在门外走廊的尽头。
室内恢复了宁静,赵玉盘浑身疼痛,动弹不得,此时此刻江俊熙就在她身边,她竟然不觉得那么想睡了。偷偷看看江俊熙,他还在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他真的一切安好。她在这里躺了多久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看来自从她昏倒之后,他也的确没有再遭遇危险。
她突然想起刚才听到江俊熙说,这是他找的医院,他给她安排的病房,原来是这样,赵玉盘心中有一丝甜蜜,不自觉地就笑了。
“这样还笑得出来吗?”
不知何时,江俊熙已经转过身来看着她。
赵玉盘想起自己刚才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看他,他盯着她的脸,眸光是那么逼人,她竟害羞得有点不敢再直视他。
将头扭到枕头的一边,目光随意打量着干净整洁的病房,努力开口问道:“可是,你……身边……怎么连一个保护你的人都没有呢?”
赵玉盘不敢想象,如果那天她不在会怎么样,如果雷敬雷贺没有及时出现会怎么样,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的江俊熙实在太让她放心不下。
这一次是躲过去了,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呢,而且上次那个自称是马林宏母亲的女人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她不好意思多问,但至少要知道他身边为何没有保护他的人,这样下去可不行的。
“我有保镖,只不过都出去忙别的事了,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关心我。”
江俊熙说这话时仍紧紧盯着她的脸,她用余光感受到了,她的脸颊开始发烫,他又在冷嘲热讽,她都习惯了。
“怎么,真的是为了要重新联姻,连命都豁出去了吗?”
他慢慢向她的床边走来,她有些害怕,将脸用力地贴向枕边,为何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