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个……,你说说我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宁安妍用极小的动作确认了一下半自动手枪的弹夹里还有多少子弹。
从他继续说出的内容来看,他似乎没有听到少女刚才说了些什么:“不要怀疑傻特家族悠久的历史、非同一般的优越性和傻气。”语气十分傲慢,“我们家族的渊源可以追溯至几百年前,与欧洲的众多皇族都有关联。而我的妹妹,则继承了历史上那些伟大人物的血脉。不过我想,你的主人并没有告诉你这些吧。”
什么主人?他有毛病么?切尼那垃圾曾经让她叫过主人,然而那时候也是逼于无奈才会就范啦,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叫别人主人来着?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宁安妍盯着若隐若现的红点大声说道。她知道对方正从柱子另一边观察着自己,他很有可能在没有瞄准的情况下再次开枪。与阿尔弗雷德说的话越多,宁安妍就越发感到自己面临的状况有多么危险。没有人能够预测危险的精神病人下一步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等等,他提到了妹妹……会不会是在影片中折磨蜻蜓的那两个小孩子?虽然没有证据,但本能告诉她事情就是这样的,他很顺利地从一个让人恶心的小孩成长为一名神经病。
“当然,如果你现在想要投降的话……”这神经病的喉咙似乎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或许会高兴地绕你一命,只要你背叛自己的上级……”
上级你妹啊,上级你一户口本啊……就趁现在!宁安妍仍把脑袋藏在柱子的阴影里,将持枪的那只手举了起来。
只听砰的一声,木材和灰突然在离她侧脸不远的地方炸开,对方打出的弹丸切裂装饰柱的时候,宁安妍终于站直了身体,此刻她正喘着粗气杷身体紧贴在柱子上,如果他的打得再精准一些……
“闹太套啊闹太套你以为自己是敏捷的小兔子吗?”王晓明踮着脚,非常高兴,“还是应该说你是老鼠呢?宁安妍,你其实是只老鼠,笼子里的老鼠!”
他又一次发出了那种略带疯狂的扭曲冷笑……但从声音的位置来看,可以肯定他正一步一步地往楼上退去,一扇门伴随着明显的脚步声被打开,关上,随后他便不见了。
这真是太好了,要是没有一、两个疯子就称不上是大逃杀吗?如果放在别人身上,说不定会把这当成一件有意思的事,这厮的确疯了。
在确认他已经离开之后,宁安妍又稍稍等了一会儿才敢放心地叹一口气,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在离开香蕉特别棒岛,远离军方、怪物和这种精神有问题的人之前,她都无法让自己不紧张。
不过宁安妍实在厌倦了这种该死的遭遇,她只是个软弱心机表,喜欢跳舞、和好看的男人谈恋爱和在下雨天里喝拿铁。
她想见明天的抬眼,想要回家……而在任何一个愿望都无法实现的当下,她认为还是忍住想要一边惨叫一边把地板踩得啪嗒作响这种完全歇斯底里的冲动比较好。
这种想要彻底放松的感觉让她差一点陶醉在回忆之中,但终究没能成功,宁安妍在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
王晓明从台阶上消失之后,大桥附近的那扇门也已经被打开,最好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罗德,与能让自己有安全感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情况不可能变得比现在还糟,当她带着忧郁的心情推开正面那道门时,忽然产生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简直和在市里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那个城市并不是孤岛,它所承受的灾难也远比这里要沉重得多。
那儿和这里完全不一样,市里的每件事物都充满了悲伤,让人不得不以四十五度角仰望。
宁安妍无从得知前方都有些什么东西在等待着她,一切还没有开始往坏的方向发展。
地图上的停泊地点实际上很难称之为港口,在这里没有找到船这件事让负恩非常失望。他原本想像这里有长长的步道,上面有无数个用来固定船只的木桩,海鸥在天空盘旋,至少有五艘船可供他选择,每一艘的储藏室里都塞满了食品,还有柔软的床铺……
而现实是他只看到一条又脏又小的栈桥从令人不快的灰黑色浅滩中伸出,还在一片漆黑中隐隐约约看见由一堆堆粗糙石块组成的防波堤将这里与大海完全隔离了起来。
在栈桥的另一端有一个像是平台一样的东西,上面堆放着从船上拆下来的舵轮,他们或许是把这个傻乎乎的东西当成什么“纪念碑了吧?
古旧的平台上还堆放了不少垃圾,一件原本明显是橘红色、如今已变成混浊色的破烂救生衣耷拉在平台的一端,看样子这个停泊地点根本停靠不了比独木舟稍大的东西……换句话说,负恩死定了。
别开玩笑了,那军方那些混蛋是怎么出入这个岛的?另外,如果有飞机场的话,它究竟在哪儿?
虽然不得不思考其他逃亡方法这件事非常令人沮丧,但告诉宁安妍到这儿与他汇合这件事无疑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虽然他不得不留在这个地方,但光是等着宁安妍的到来什么也不干的话,负恩实在是想不通,虽然甩掉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负恩皱起眉头,一脸焦躁地狠踢了几脚周围那些生锈的机械制品,那个女孩有些唠叨,有些太过单纯,但她的确救了自己。
而且还想回监狱去帮助那个把她放出来的受伤看守,那个军方的狗,这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