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霖继续研究民国曹锟时期通过的《中华民国宪法》。对于法院的独立,议会的规定,都是强霖估计到的。因为这是这部法律的前提条件。
强霖说:“我对于专有一章《会计》,倒是出乎意料,另外对《大总统》一章的两届任期,期满五年的规定,也很意外。没有什么有利于曹锟的地方,怎么都说是贿选呢?”
这时候张崧年说话了:“都是黨啊。说黑话,下黑手。国民党和我们红党,无政府主义一些自由人抨击的,包括皖系和奉系,搞了个三角联盟。反直系。大家共同抨击的呗。”
蒋廷黻说:“因为大家不满曹锟政变上台,曹锟就搬出了第一届国会。因为后期的二届国会等不是全国性质的。所以他要从头来,第一届国会,选他当总统,那就是合法的总统了。袁大总统就是这届国会选出的,大家都承认。后来袁大总统为了当皇帝,解散了第一届国会,国会也就分裂了。一部分人到南方选举出一个非常大总统,当然那里人数不合法。”
“吴景濂是国民党议长,但他是宋教仁思想,不是早期同盟会转过来的。所以各方都接受他当议长。议会解散,他们任命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但不肯选举他为非常大总统,用了‘七总裁’会议维护平等地位,对抗非常大总统。陈炯明就是用吴景濂的理论要搞联省自治,不愿意北伐统一。后来炮轰孙中山也是陈炯明的部下认为孙中山祸粤,赶他走,海军也叛了。真的是众叛亲离。这里吴议长议会派显然是坚持了原则的,所以他在袁死后,被黎元洪召回第一届国会,返回到了北方,还是大家认同的议长。”
强霖说:“天啊!袁大总统解散后,这时候议会一直还在运作。黎元洪还是共和的功臣,吴景濂也算一朵奇葩。”
袁三说:“哪个总统也不喜欢他。就是黎元洪喜欢。曹锟后来也是屈服于吴佩孚,赶走了吴景濂。因为议员们很糟糕。吴景濂也不能约束自己的行为,和议员的行为。”
强霖叹道:“中国人不肯宽容议员们,但是自己却是随便惯了。他们把议员们当成正义的化身,结果议员们什么事情都做不成,都显摆自己的正义,不肯妥协。”
袁三说:“他们后来不坚持正义了。改为拿钱了。”
张崧年接着说:“其实受贿也是有原因的。议员们接到几百次的开会通知也不肯开会。曹锟就发会议费,按照每次开会发钱,20,50往上涨,最后选举日是5000元,但是这些人不一定都选曹锟,估计是预付一部分,选完再结清。但也不是大家都因为钱,钱是一部分原因。毕竟有了宪法之后,以后的总统实际上还是在议会手里呢。”
蒋廷黻说:“确实不全是钱的原因。第一届议会很害怕再解散,难得曹锟把他们当回事。而且,选他当总统,他承认这个宪法!选别人当总统,都不承认这个宪法。比如孙文出一倍的钱,也不会有人选他当成这个总统。议员们和曹锟,总统与这个宪法是捆绑的。议员们有保障,曹锟也就跑不出议员们的手心。但离开议员,曹锟也就不是总统”
强霖哈哈大笑,议员们80选他当总统。确实不能说只是钱的作用,大概是利益共生了。
袁三说:“热闹极了。吴景濂等议会领袖,请曹锟等总统和军头,大家一起吃大餐,感谢他们不解散议会。这事情可是不瞒人的。结果是天下大怒,认为他们儿戏国家。不仅吴佩孚这个秀才很不满;冯玉祥这个反骨仔还把曹锟给软禁了。”
强霖说:“闹剧没有了。就剩下军阀重开战。奉系张雨亭讨伐吴佩孚,冯玉祥背叛吴佩孚;张作霖又讨伐冯玉祥,是因为郭松龄反张加入冯玉祥。吴佩孚和张雨亭联合反冯玉祥,说是共同先‘讨赤’,冯下台,远走苏联。军队暂时休眠。”
袁三说:“大致不错。就是曹锟大帅还给冯玉祥押着呢,吴景濂议长也被冯玉祥通缉了,说是贿选。”
强霖困惑地说:“孙中山、张雨亭、冯玉祥、吴佩孚都反对贿选,他们自己都是正义的。但怎么互相乱打一气呢?”
袁三说:“可不是吗?意见不统一,这次不用投票,用枪杆子较量。国际国内这次看的是武戏,不是议会的文戏。真是过瘾的民国啊。”
强霖说:“那也是儿戏啊。这次是人命儿戏。几个巨头都活着,但是士兵却死了10多万,难民更多。”
张崧年说:“后来的国家社会党的张君劢就说,我们不能反对这个宪法,要用他自己的这个套子去套他。既然他儿戏宪法,我们也要用宪法儿戏他。议员们估计是这种心情,也不能说议员们危害国家。现在议员们弄出了这个局面,我们要接下去玩。”
蒋廷黻说:“实际上大家骂都是口号,不会妨碍政体的。曹锟不还是做了一年多的总统么,怎么没有垮?最后还是武力。皖系、冯系、奉系共同反直的结果。段祺瑞、冯玉祥、张雨亭都是太没有政治幽默感的人。孙文更是难以容忍这个国家别个是大总统,他无法呆下去,好像他生来就是中国的总统一样。”
强霖叹道:“如果没有曹锟这个开会费的‘贿选’,连这个宪法也通不过。这就是中国宪政的水平。以后再提高就是了,为什么都不承认呢?”
张崧年说:“这就是中国人,段祺瑞后来的宪法草案写明要统一这个国家,冯玉祥要革命成自己理想的样子。那张雨亭真是草莽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