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霖让冯雪峰带着洪深离开,让洪深最近不要再排练戏剧了。可以到辅仁大学去找陈桓,跟着他学习和做助理,筹备国子监。洪深默默的走了,最后投身国子监的艺术研究所。同时也成立了胶片工厂,他本来就是学化工的。
离开新世界娱乐城已经下午了。强霖等人送溥仪和婉容回到醇亲王府。顺路拜见了载沣,载沣在家静心读书,也观察时局。强霖等人只是礼节拜会,答应有机会在来打扰,就会荷兰大使馆的宾馆。
对于故宫的古董,载沣倒是觉得归属国家合适。只是现在国家还不统一,暂时家族还是要争取控制权。只不过能够贷款让爱新觉罗家族重新在民国崛起,也是很有吸引力。财富在自己家族手里,未必不能照顾更多的子民。
他最后同意帮助溥仪做通家族工作,找张学良交涉,交给溥仪和显屿处理。不过要对家族公开,这些财富可是努尔哈赤子孙的,用来照顾满蒙的臣民。
显屿却不赞同这个说法。她说现在肯定不能这么说了,那些民党贼乎乎的早就盯着这笔财富呢。人家认为是中华的,至多是五族共和的。这里也有太多汉人的东西。所以就说这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不能说是满蒙的,和全中国的。但是我们可以用来做慈善给五族共和。我们就是要独立的控制权,全都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人组成董事会。可以成立一个监督会。
载沣想了想说,这还要说服满蒙自己家的人。显屿说,你们顺治系的就是看不明白事情。你简单的告诉他们,只有这么做,否则就都被没收了。打又打不过,还总想着自己守着财,真的是明朝末年王公大臣的样子。宁可被李自成敲诈走,也不给崇祯去养兵。
载沣不理她,想着如何说服族人。这些族人就是目光短浅,但也是族人。如果大家不同意,就被没收好了。就像君主立宪,大家不同意,就退位好了。
显屿不理她,她说自己先去交涉,反正财富在张学良手里,直接交给自己,那些草包族人能咬我么?溥仪婉容也赞同这个办法,毕竟自己的未来都在这笔财富上。
电报拍到张学良的大帅府。张学良也拿不定主意,就找到家庭教堂。
在那里张作霖正在听圣经。讲经的北京王明道大师。他讲圣经的特点是大骂居多,主要是骂人们的贪婪,骂军阀的无道,骂多妻多子的愚昧。当然王守道的圣经是通达的,信、望、爱等等的逻辑讲的清楚。尤其是对张老帅这些被中国文化酱缸浸透的人,更是对症。
比如张老帅听到圣经中的上帝和神,总是想到老天爷。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能有任何偶像在头脑中。王守道告诉他,道可道、非常道;你说道是什么,你脑子里面的“老子”是道么?张作霖说,骑牛的人不是道,是他说的道,那个道很不容易啊。我琢磨很多年了。
张作霖突然说,你的意思道,道是上帝?那跟老天爷是没有什么关系了。但道法自然,那自然不是阴阳五行么?
王明道说,道是上帝。上帝是道。就是你想不出来的样子,想出来的都不是。只能通过圣经办法看到上帝,去天堂。
张作霖正听到要紧处。张学良来了,张作霖没有理他。王明道也没有理他,继续给老帅讲解。张学良掏出枪就打到王明道的宝座下面,从两腿之间穿过去了。
张作霖吓了一跳,连忙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教堂,你竟然动枪。张学良说,他讲的对,但是做的差太远了。上帝的慈悲爱人,他差远了。哪有整天骂骂咧咧的讲道的。张作霖说,禅宗讲道还可以打人呢?
张学良说,所以我说他有些禅宗的意思,可是他给这里讲上帝啊,不是佛教。卖糕的,这都能够串在一起讲么?张作霖说,因为我知道佛、道,所以由佛、道入上帝,不也是方便门么?张学良那你还能分清楚哪里是哪里么?要听就听那些外国来的传教士,比较纯粹。你不用懂,只要跟着做,慢慢就懂了。这么讲道,还修教堂干什么。
张学良不满道,教堂里面整天骂声,这像什么话。张作霖无语。这个小六子,看来真是把这个儒、释、道想透了,现在却是按着上帝的办。
父子两个出去了,没有人理王明道。对于讲道误人,人家是可以收拾你的。何况给大帅家人讲道,你自己还真敢发挥啊。大帅警卫刘多荃直接把他推出去了。
王明道始终没有吱声,因为他确实害怕了,有些两股战战,不太会走路。档内有些凉意,估计是尿了少许。这些军阀是真的可以处死自己啊。他们杀个人就和杀一只鸡没有区别。自己怎么会骂他们呢,太骄傲了?
王明道从此清修,不再出去讲经。最后他与妻子分析这件事的时候,也就是分析自己为什么会失态?他妻子是正经教会的教徒,帮助他分析个人修行的问题。当时情况是很突然;但老骂人,心里骄傲了,心性早就不定了。没有大爱的修炼,心性虚浮,心更多的在自己名声上了。所以一时反应就是恐怖,而不是反应升到天堂。从此他不再骂人了,少了一个鲁迅范式的讲道者。鲁迅文章中自己承认是很世俗的,也从来不去参加什么行动,也从没有直接提倡主义。他有些怕那些法西斯,他经常询问那些有受刑历练的朋友。有一次出去演讲,不带钥匙,才慷慨赴死。可见要做很多心里建设。
张氏父子没有管他。他们研究溥仪的幺蛾子。这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