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顺章是红党历史转折的重要人物。顾顺章是红党大内总管、情报总管,向国党反正的当天,就准备交出所有红党要员。吓得红党的顶层大员,都跑到了一线,去直接指挥战争。从而促进了党内融合,更为有力的领导一线。
如果这些要员不离开上海,顾顺章带着反正的红队,能够把上海翻过来,从没有多少人口的上海人群中找出你来。威胁太大,天天生活在这么大的威胁中,谁受得了。
现在,顾凤鸣身着大衫,打伞陪着一个长相硬朗的女子,走在一个普通胡同中。他们进了一间屋子。那个女子也不避讳他,换上一身军装。面容硬朗的女子顿时变成一个清秀的年轻男人,30岁不到。正是从香港养伤回来的军委书记伍豪。两个人约好到机关,商谈秘密行动的计划。
伍豪说,怎么最近电台人员都走丢了,与苏联的几个顾问也联络不上。顾凤鸣说,顾问都被租界给扣了,判刑后就遣送回苏联。电台人员和一般工作人员都被国党特务吓跑了。因为他们只是知道我们的地址,所以,我没有追究他们,把机关转移了。
伍豪不动声色的在盘算,与外部所有联络都在顾凤鸣手中;也就是说,目前只有顾凤鸣等够联络各地红区,和地下党,包括各中央领导也是由顾凤鸣中转。
顾凤鸣知道伍豪在盘算什么,就说陈赓和赵容(康生)等特科人员,还有其他科的人都可以找到,大家可以一起开会。这两个人是伍豪嫡系,顾凤鸣只是一般同志关系。这样说,就打消了伍豪的怀疑。
顾凤鸣认为,既然已经断了和苏联的联系,那么我们就自己决定红党的问题。我本人支持你做最高领导,至少是最高委员会召集人。
伍豪彻底明白了。这家伙要搞黄袍加身,不用问,苏联顾问也是他与租界的联手,租界里是有红党内线的。电报员公务人员也是他让人吓走的,就是让中央动弹不得。这些大员都是要人照顾的,否则寸步难行。另外放出这么多内部机要人员出去,虽然机关转移了,但脸熟啊,大员们更是在上海难以立足。
伍豪快速地想了一遍,最完美的计划,也需要大半个组织损失,才能打掉顾凤鸣。所以,心里放下这个同归于尽的想法,开始思考顾凤鸣的建议。过一会儿他说道,现在先不说最高领导的事,说说与苏联断了联系之后怎么办?
先不提他们两个的对话。这件事情起因还得回到顾凤鸣上次与强霖谈话之后,当天晚上,斯励与顾凤鸣就做了参谋推演。认为杀“反正”人士是天怒人怨,这些人不能全被你杀死,但剩下的人对红党知根知底。他们不用很长时间,你顾凤鸣就得被他们抓住。
但顾凤鸣怎么选择,都会供出红党机密,因为怎么推演,顾凤鸣只要活着,只能招供。因为自己是同行,知道人都扛不住。
顾凤鸣继续推演下去,发现“反正”后,自己和家人反而成了红党的目标。自己不知道哪天被抓住,所以,家里是对红党是阽板上的肉,无法预知被捕时间,就无法照顾家里。如果自己要两面防守,那迟早都会被除去,现在退出都晚了。
顾凤鸣23岁的年轻的脸上汗流满面,自己是不想不知道。斯励只好安慰他,也许我们设想的不会出现。但推演就是发现各种可能性,去进行弥补。以后自己还有很多除奸任务,这些漏洞无限积累起来,再小的概率事件也会发生。只能洗手不干,但现在怎么不干都不行,只要被怀疑,为了革命的安全,自己就是死路。
那么,顾凤鸣怎么选择呢?不能退只有进,与国党谈和。本来也不是外敌和清朝,就是一帮工人农民运动偏激分子闹得,尤其是在北伐军的地盘,去骚扰北伐军官的家属,还亮出了苏联的命令,很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阴谋。害得自己在上海也不消停。
顾凤鸣是南洋兄弟烟草公司七年工人,知道剥削、阶级斗争等等都是被渲染的,都是苏联人引导教育的。自己就随时可以成为资本家。只要你能干,敢干,就能筹集到资金,总有亲友朋友吧,那自己就是资本家,投钱的也都是资本家。南洋老外,都是资本家。怎么英国工人没有去反对,自己反对自己么?至少没有谁不愿意成为资本家。
提到苏联人,那么断掉苏联人供养。自己来干,排除激进分子,让他们另起炉灶,他们自己与苏联人怎么联络,都不干自己的事。
顾凤鸣与斯励探讨,斯励肯定了脱离苏联的思路。同时,两个人琢磨现有领导中得到支持的可能性;如果不支持怎么办?
最后两个人推演一番,分析如何如何做才行,以及出现各种可能情况怎么应对。因为伍豪比较平和,各派系都能融合,还没有什么独裁和武断的劣迹。所以,两个人一致同意推举伍豪来领导后期的本土化红党。
两个人又把南洋丁洋兄弟的武装,调到了自己家里一些,附近一些,保护自己和家人。斯励也从哥哥斯烈师长那里借了一个连,但没有说明原因。所以特科真的都来开会,也是翻转不了局面。伍豪是聪明的,知道人家会有准备。
现在,伍豪问起来,顾凤鸣干脆就把参谋推演的,自己的各种可能死法说了一遍。伍豪无语,即使现在,也不能放走顾凤鸣。顾凤鸣说,我再推演一番你的死法么?伍豪说,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轮到顾凤鸣无语,也许不怕死,可能真的不死。自己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