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已经是如此深夜了,闻歌却还带着墨儒去了空山居?徐幼珊一愣,然后就猛然对楚黛吩咐道:“更衣。”
楚黛不敢耽误,马上就为徐幼珊更衣,而徐幼珊在最后赶忙披上了一件绣着淡色迎春花梨白的长斗篷后,就匆忙得向着空山居行去了。
空山居
深夜里的空山居,此时竟还是仆人来回忙碌着的,只是就算人人都没闲着,但他们居然没发出多少声音。要不是敏锐的谷妈妈在先前注意到了空山居这边隐约的灯光乍然亮起,那她说不得也不会注意到闻歌带着墨儒过去了的。
只是就在徐幼珊匆忙赶到了空山居后,空山居里的人们在看见她时,却都是愣了一会儿的。尤其是闻歌更是呐呐的行礼道:“参见王妃。”
“王爷呢,是不是伤势有变?”而徐幼珊在看见了空山居里得人们的神情后,就皱了皱眉的,只是她还是首先向闻歌沉声追问谢璟,因为多的也不用说了。只在看见空山居里的这番景象时,徐幼珊就知道肯定是谢璟出问题了。
但闻歌却犹豫了一下,可徐幼珊却不给他思索的时间,马上又正色的向闻歌一字一句的问道:“闻歌,王爷呢?”
“启禀王妃,王爷在书房里,伤口……伤口好像恶化了。”闻歌垂下了眼的说道。
而徐幼珊却在他说完后,什么都不想的去了,只是她没有冲进去,因为她知道。现在墨儒肯定是在给谢璟诊治,但伤口怎么会恶化呢,就算先前落马后,谢璟的伤口是裂开了,可后来都已经又开始结痂了的啊,这两天也恢复的很好啊,怎么会突然就恶化了呢?
徐幼珊扶着楚黛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书房的大门,心下忽然就翻江倒海了起来,只是她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的对着闻歌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闻歌此时也不再隐瞒,对着徐幼珊据实以告道:“启禀王妃,殿下今早起来身体就是不适的了,但因要进宫赴宴。所以一直都没声张,忍下了不适,但直到刚刚,殿下才命我去悄悄的把墨儒带来。”
早上谢璟就开始不舒服了,怎么她都没发现呢?徐幼珊在听完闻歌的话后,皱起了眉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房门的视线却没移开,心下此时也在回想今天谢璟的表现,想试试能不能发现他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徐幼珊想了又想,可最后还是有些颓然的发现,她竟不能看出他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只要他不想说、不想让她知道,看来她就是发现不了的啊。
房外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众人忙碌,可也还是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的,而房内也如此,在蹙紧了眉躺在榻上的谢璟身旁,有一年岁越三十左右的文雅男子,面色肃穆的正为他把着脉;而在文雅男子的旁边立着的,却是沉香。
沉香今天是没有和谢璟、徐幼珊二人一起进宫去赴宴的,她被谢璟留在了楚王府里,而等晚上谢璟和徐幼珊回来后,谢璟是来了空山居的,这让一直守在空山居的沉香很是高兴。
只是这高兴还没持续多久,沉香就发觉谢璟的不对劲,而和徐幼珊相比起来,不管怎么说,沉香还就是真的比她要了解谢璟太多,谢璟的一个神色和一个挑眉,沉香基本就能知道谢璟的心情,或是不是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谢璟最后还是让闻歌去带墨儒来时,沉香是反应最快的人,她马上就把谢璟扶到榻上躺好,然后吩咐婆子们烧水,并且在墨儒来后,还主动的说帮墨儒打下手。
因此在所有人都被墨儒遣出去后,沉香却是安稳的被留了下来的,在墨儒身边侍立着,并且也一直关心的看着此时已经面色苍白的谢璟。
“去让人打一盆热水进来。”墨儒在诊完脉后,就突然一边解着谢璟的外袍,一边对沉香说道。
而沉香也不废话,马上就走到门外去吩咐,只是在沉香急急忙忙的吩咐完守在外面的婆子后,她才看见了廊下的徐幼珊,沉香眼里马上就划过了一道冷意,但她掩饰的极好,刚巧就在她微微低头向徐幼珊行礼时,所以其他人也没发现她的这丝异状。
“王爷怎么样了?”徐幼珊对着沉香,第一句话就问道谢璟的情况。
“现在还不知道,墨儒先生正在为殿下诊脉。”沉香淡淡的说着,而空山居里的人,手脚也很是利落,在沉香才吩咐下去不久。就已经端着一盆热水来了,于是沉香马上让婆子把热水抬进去,就着又对徐幼珊微微行了一礼后,就把房门又给死死的关上了。没等徐幼珊再多说一句话。
“这沉香,真是太没礼数了,怎么敢这么放肆。”而在徐幼珊身旁的楚黛,见沉香这样,马上就怒气大增的开口。但徐幼珊却抬了抬手的止住了楚黛得话头,她自己也只是皱紧了眉的看着房门,不知房内的谢璟,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么样了,而此时的徐幼珊,说不担心谢璟,还真就是假的很了。
天色已深,秋夜里的夜风也是已经凉得很了,但空山居里的灯火却还幽亮,而在这幽亮的灯火中。空山居里也是人影绰绰,都在无声无息的忙碌着,而在廊下的徐幼珊,此时却是沉默无言的,就像芜廊下的琉璃灯,尽管在风中摇曳不停,但它还是那样默默无语。
而空山居里的忙乱,在黎明到来时,也终于是告一段落了,在墨儒终于出现在徐幼珊面前。表示谢璟无事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