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名谋士却有些无言以对了,本来在二皇子谢琰和三皇子谢玟还势均力敌时,周惠帝对他们俩可谓是不偏不倚的,可自从谢琰被周惠帝厌弃后,谢玟却得到了周惠帝非一般的器重,并且就连对谢玟的宽容度,好像也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就算谢琰把当初在荣华殿后殿之内,胆大包天的设计陷害徐幼容和徐明婳一事的同谋者谢玟,向周惠帝拱出后。周惠帝对谢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处置。
只是在宫内关了一阵禁闭后。就被放出来了,虽这处置和当初谢琰的一般无二,但最后所导致的结果却像是天与地的距离一般。谢琰在最后,是被周惠帝下旨与东暨公主联姻。彻底和那个至尊之位再无关系;可谢玟呢?在一样的被关在了宫中禁闭,被宽赦出来后,却只是越发得到周惠帝的器重了,离那大统之位,也是越来越近了的。
但这凭什么?凭什么一样的事。他谢琰得到的结局就是这样惨淡的,可谢玟却可以这样锦上添花?凭什么?谢琰不服啊,这要他怎么能服呢,在他和谢玟一样,母妃也曾是在后宫中呼风唤雨的四妃之一,在朝堂之上更是也有像毕家这样的顶级门阀相持,可最后他怎么会和谢玟差这么多呢。
谢琰的不甘,谢琰的不服,在整个神都中,其实都是昭然若揭的了。人们也都心照不宣,对于这个从云端跌下的天之骄子,人们也是会在谈起时叹息上那么一两句的,可除了叹息外,别的就不会再没有什么了,毕竟神都里永远不差更劲爆的消息和事情,所以人们的关注,很少能停留在一件事上多久的,更何况谢琰和东暨公主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再无改变可讲的了。
而对于这些无法更改的事。谢琰比谁都懂,所以他也就比谁都接受不了。
“殿下,您不用这样的,虽说上次的事并没有能让圣上对三皇子殿下厌弃。可我们手上不是还有很多三皇子殿下的‘功绩’吗,我们把这些一点一点的摆到圣上的面前去,属下相信,三皇子殿下的下场是一定会如您所愿的。”谋士对着谢琰,沉声说道。
而谢璟在这名谋士的这番话后,也突然停了疯狂灌酒的手。因了多日酗酒而浑浊的双眼,此时也看着雕梁画栋的屋顶愣住了,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本就只有两个人的房内,此时更是因了他们俩的沉默,静得几乎连一根针掉到了地上的声响,都是能听到的,但现下的谢琰却根本不管这些,只是眼眸在慢慢的清明了起来。
“是啊,是啊,我怎么就忘了,谢玟做的那些事,就算父皇再怎么器重他也好,在父皇知道这些事情后,谢玟他也绝对就是会玩完了的。”
“王爷英明。”
“哈…哈哈哈……”谢琰的大笑声,响彻了这片屋宇,只是一直站在离大堂很远的婢女和内监们,在听到了这阵笑声后,都有些不免唏嘘的叹到,因为笑声里的那些萧索和落寞,真是让人根本就想不出,这是那曾鲜衣怒马,自信飞扬,在神都内呼风唤雨的二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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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卯时不到,天色将明未明,已比不得盛夏时分那早早就碧空一色得天色了,只是不管这天色是亮还是暗,徐幼珊都是雷打不动的就在这个时候醒了的,并且也一样在床上抱着锦被滚来滚去的折腾了好久后,才在吴林氏的催促下起身,梳洗更衣,顺便在少少的吃一些糕点垫垫肚子,等着还要再过一会儿才会起身的谢璟,到时再一起用早膳。
只是今天是谢琰进宫向周惠帝谢恩的日子,也是在谢琰和东暨公主举行大婚前的一场家宴,因此今天谢璟和徐幼珊也是要进宫的。
这不,徐幼珊也是一早就被吴林氏拖起来,然后再穿上去宫中赴家宴得染烟色金丝孔雀翎大袖珠叶袍,和蓝绸子明花薄绣柳叶纹素白综裙,以及腰上的绣折枝玉兰品月流苏垂绦宫穗与倒垂莲花玉鸾锦靴,一件件简直是繁富得要死,徐幼珊根本就不用动手,都站在那儿被吴林氏和楚黛几人折腾得够了,更不要说若是一个人穿戴这些衣服的话……徐幼珊简直不敢想象。
只是若更衣好了,那事情就算完了又好啰,徐幼珊才刚在吴林氏几人的服侍下更衣完毕,还不等她喘一口气呢,就又被按到了大滚银枝镶水琉石的铜镜前,众人又是一番翻箱倒柜的,而且本来昨晚是已经定好要戴什么的了,但耐不住吴林氏和刘妈妈她们一会三变的意思,在她们纠结了又纠结,徐幼珊无奈了又无奈之后,终于是选定了一套金掐玉湖云双头曲枝头面后,徐幼珊才算是能长松一口气,可以好好的歇会儿了。
“你就准备好了?”
而就在徐幼珊心满意足的半靠在了炕上的大迎枕上休息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袭来,惹得徐幼珊赶忙循声望去,就见在初亮的天光里,谢璟一身月白色的流素锦长袍,像还未隐去的最皎洁得一束月色一般,立在了这天光中。
“啊,哦,是准备好了。”徐幼珊看着谢璟,呆呆的说道。
而谢璟看着呆呆的徐幼珊,却嘴角弯了弯的轻应一声后,就先略过她,去耳房梳洗了,但在谢璟都离开了好一会儿后,徐幼珊才反应过来的捂脸低叫,她觉得她真的是快没救了,怎么能这么丢脸呢,是不是她最近真的松懈了啊,怎么会最近这么容易就发花痴啊。
徐幼珊捂着脸十分无语的在低嚎,但就在这时,梳洗好了的谢璟却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