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脚底的泥中恰好混着些许积雪,子芩才出了帐篷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千玉恒,不由得心里一惊脚底一滑!
千玉恒也是被这一幕给吓着了,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脚可还好,没崴着吧?”
这温和的声线与关怀的话语,让子芩心头微微一颤。
她赶忙站直了身子,“没事……我没事……”
脸颊绯红的少女低着头,羞涩到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千玉恒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
“没事就好!对了,郡主可在?”
“郡主去了围场边看皇子们赛马去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千玉恒不得不凑近些才能听得清楚。
只是,这细微的举动,却再次让子芩不禁脸越发红了。
“子芩小姐,可是身子不适?为何脸这般红呀?”千玉恒——其实,此刻的他是简墨,实在是奇怪眼前这女子为什么脸红成这样。
“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质子殿下请自便吧!”子芩微微一笑,福了下身子后,迈着小碎步赶紧离开了。
不远处,乐正珺看见了这一幕。虽然,她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是子芩那一脸娇羞的样子让她气不打一处来——难道是千玉恒勾搭上了子芩?
乐正珺冲了过去,见着千玉恒就开口质问了起来:“你不是带着南霜一起来了吗?干嘛还来勾搭子芩,千玉恒,我听浅叶说你过去挺洁身自好的呀,怎么一来兴国就开始春心荡漾了?”
“我……没有啊!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了!我不过是……”
“行了行了!你要真喜欢漂亮点儿的姑娘,我替你留意着,有什么合适的都介绍给你可好?唯独请你别打子芩的主意,我在这儿谢谢你八辈儿祖宗了!”
乐正珺干脆对他行了一大礼,而后怒气冲冲地走开了。
简墨完全没了头绪——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午茶的时间,乐正珺终于在自己的帐篷里见到了子芩。
而此刻的子芩,正在静静地伏案作画。乐正珺不敢打扰,又实在好奇,于是压着步子,轻轻走到她身边,看着她作画。
眼前的画卷上,是一位翩翩少年,面容俊俏眉眼清晰,长发飘逸于身后随风而荡的感觉很是逼真,而那浅浅碧绿色的着装也显得那画上的人物更是俊秀。
“子芩,你画的这个人……”她才想问是谁,可顿时一怔——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
再仔细一看,这个人不是像极了虞清崖吗?
“郡主!”子芩有些受惊,她一搁笔,本想将画遮掩,可是乐正珺紧盯着画像露出了疑惑之情让她也不好意思再做收画的动作,“我,我只是随便画的……”
“随便画?不会吧,我怎么觉得这个人……”乐正珺摇了摇头,子芩又没见过虞清崖,怎么会画他呢?
而先才不久,她不是恰好与千玉恒打过照面吗?
“子芩,这不是画的千玉恒吧?”
乐正珺此话一出,子芩一抿嘴,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一见她这表情,乐正珺一扶额头——坏了!
“郡主,你怎么了?”子芩小心翼翼地问着,毕竟,乐正珺已经猜到自己到底画的是谁了,这也不由得让她感到心虚。
“其实,我也只是有感而发才会突然落笔……罢了,这幅画我还是扔了的好!”
“别!”乐正珺制止了子芩的动作,“你画得这么好,干脆这幅画就送给我吧,可好?”
“郡主要这画作何用?”子芩好奇,为什么乐正珺会想要千玉恒的画像呢?
“我认识一位质子殿下的朋友,说是或许有办法为质子恢复相貌。你的画像,恰好可以给他们派上用处,说不定,他们真有办法治好质子的脸呢?”
乐正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撒了个谎,子芩倒是深信不疑。
“如果真的能帮得上忙,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我仅仅是凭借一时模糊的记忆画出的此相,未必与质子本来的面貌相符啊!”
子芩有些担心了,而乐正珺倒是舒了口气——不像就好!像才是麻烦!
她带着这幅画,本想放到哥哥的帐篷里暂时寄存,谁知,顾浅叶来了。
“小姐,虞公子有要事找你,说是关于卫铃兰的事!”
“巧了,我也要找他!”
只是,不等她前去与虞清崖会面,兴安沛却突然冒了出来。
乐正珺将画卷交给顾浅叶保管,见兴安沛手提着一把长弓与一只锦盒而来。
“月婕郡主,不知可否赏脸给点时间呢?”
兴安沛的俊颜上一脸诚恳的笑容,毫无浮夸,而乐正珺不明白,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五殿下可有何要事?”
“不错,是有件要事。”兴安沛学乖了,干脆顺着乐正珺的话应答了,这可让乐正珺有些意外——看来为了与自己套近乎,兴安沛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今天来,本王是来送礼的!”他将弓递了出来,同时手掌上还托着那一只锦盒。
“这弓……给我?”乐正珺显得一脸吃惊的样子,“无功不受禄,王爷为何要送我这些呢?”
“这些,便当做是赔罪了!”
“王爷何罪之有?”
“管教不严之罪!”
“……管教?”乐正珺一时还真没想通,他到底想表达些什么东西。
兴安沛微微蹙眉流露出一脸的惋惜,“都是本王的错,没有管教好瑶妃,让郡主在新年初一夜宴上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