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凌岳如此有心地假扮了顾夫人,并且主动找来帮助他们破城,凤栖止觉得她自然也不能辜负他的苦心。
经过凤栖止的吩咐,这火祭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军营。而在西漠城外,在凤栖止的命令之下,已经搭起了祭台。****成为顾夫人的凌岳被绑在了祭台之上。
因为看到凤栖止等人在城门外搭祭台,所以西漠城中的人很快就知道火祭一事。并且迅速地将这件事告知了顾泽远。
顾泽远听说这件事之后,彻底收起了平日温和的笑意,换上了如锅底般的黑脸。他不相信凤栖止和容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而,当他来到城墙上,看到他的母亲被绑在城门外的祭台上的时候,他便不得不相信了。
顾泽远看着被绑在祭台上,一脸慈祥的熟悉的人,袖口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凤栖止、容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顾泽远使用内力将声音朝着静静站在祭台旁的容安和凤栖止的方向传送了过去。
按照他的了解,无论是容安还是凤栖止,都不是会用老弱妇孺威胁他的人,所以他不明白此时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容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凤栖止一笑,开口了。
“明王何出此言?令慈心忧你,愿意接受火祭替你赎罪,她的条件是,我们破城之后,留你一条性命。本公主本就心软,如何舍得驳了一个慈母的爱子之心呢?自然便顺着她的愿望去做了。”
顾泽远牙关紧咬,说不出半句话来。关于他母亲的事情,素来就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慌乱的事情,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母亲,若是因为此失去了他的母亲,那么他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当看到凤栖止的士兵拿着火把走了过来,顾泽远来不及多想,慌乱道:“凤栖止,你到底要如何才愿意放过我母亲?”
“很简单。”凤栖止淡淡一笑,“你有三个选择:第一,你劝你的母亲离开,只要你的母亲提出要离开,我便不会不放她离开;第二,你出来将你母亲带走,当然,你出来之后,我肯定会派人尽量将你留下的,能不能将你母亲带走,就看你自己的了,会不会伤及你母亲,我也不敢保证;第三,你将西漠交出来,我保证你母亲和你都安然离开。”
凤栖止给顾泽远的这三个选择自然是耍了小心机的。这三个选择,外人看来是大度和宽容的三个选择,但是凤栖止却知道,顾泽远根本没得选择。这顾夫人是凌岳****成的,他是不可能自己离开的。而顾泽远很在乎他母亲,自然不会选择二让他的母亲冒险。显然,顾泽远就只剩下第三这一个选择了。
如今就看在顾泽远心里,到底是这一座城池重要,还是他的母亲重要了。
顾泽远沉默了片刻,才看向祭台,开口道:“母亲,你回来吧,我不需要你替我赎罪的!”
之前,他母亲确实说过,他这样做是一种罪过。也说过如果可以,她愿意替他赎罪。可是,他没想到他的母亲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在他的记忆之中,他的母亲从来都是一个温和的女子,她不会抗争,说话细声细气。然而,他从来都知道,他的母亲是一个执着甚至带着一些固执的人,她不会和你争辩,但是她会沉默着坚持,甚至不会给你说服她的机会。
祭台上的“顾夫人”果然如顾泽远所想,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反倒是侧脸看向凤栖止,细声道:“公主殿下,我不会离开的。也希望你可以说话算数,若有破城之时,放我儿一命,让我儿离开这里。”
凤栖止看了一眼“顾夫人”,心中不由得有些诧异,虽然她没有见过真正的顾夫人,但是她竟然觉得顾夫人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的。她奇怪的是,凌岳为什么竟然能将“顾夫人”学得这么像。
“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凤栖止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陪凌岳将戏演到底。
两人的话说得不是很大声,但是因为顾泽远特意运用了内力去听她们的话,倒也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两人的话,顾泽远脸色变了变。他母亲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固执地坚持着她想要做的。如此倒是让他有些进退两难了。
出城将他母亲带回来,因为有容安在,十有**是会失败的。甚至还会伤到他的母亲,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若是不出城,那么他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放弃西漠了。
凤栖止没有给顾泽远太多的考虑时间,祭台搭好之后,她便让人点上了香烛,摆上了瓜果。
等到那些将士将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凤栖止歪头靠向身边的容安,笑眯眯地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容世子,我觉得你仙风道骨的,很适合开坛作法。”
凤栖止说着,想到容安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在祭坛之上跳来跳去的样子,一时间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容安侧头看到身旁的女子笑得站都站不稳了,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呀……”
凤栖止头靠在容安的肩膀上,巧笑嫣然:“我怎么啦?我觉得你确实很适合呀,当个神g,招摇撞骗,就你这容貌,肯定没有人会怀疑你的……”
“你还说!”容安佯怒地瞪了一眼凤栖止。
凤栖止这才敛起了笑容,站直了身子:“好吧,那就不用开坛作法了,直接火祭吧。”凤栖止说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