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终于盼到了头。
“婉侍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通,今日就先到这里,明日继续。”吴良辅这个监工也着实辛苦,面不改色得站了一下去估计等会儿还得给福临去做报告,我向他投递了个感激的眼色,皇上的面前的大大大红人,我还不得巴结着点。
还没等我休闲得品个碧螺春,云彩就急冲冲得闯了进来。
“姑姑,大事不好了。”云彩估计走的急了额头一层细汗,小脸微红,扑哧扑哧大喘着气,小模样真是可人。
“先喝口水,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皇上顶着,我们都是皇上忠诚的子民。”别看云彩偶尔一副正经刻板的样子其实不过是个10几岁的小孩子,想想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还被妈妈捂在怀里类。
“姑姑,真的出大事了,现在整个宫里都在传李贵人是因为你才被禁足的,说什么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在皇上身边迷惑皇上……总之很难听,你现在基本是整个皇宫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太过分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们这是诽谤,不过流言么一向都是越传越离谱的,他们还有没有说什么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妲己再世啊?”话虽那么说,但是我想不通是谁透露出去的风声,李贵人自己悲剧了也想顺带我一把?还是宫里哪位娘娘的眼线?又或是皇上?算了,皇宫里的眼线比针孔摄像头还好用,我的脑子还是用来想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好了。
“姑姑!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云彩怒目圆瞪的样子也很可爱,我笑眯眯得盯着她。
“那我该关心什么?”不管谁想害我,哪个我都不是对手,幸好我现在身处乾清宫,怎么样都是皇上身边的三品宫女,身边都是皇上的人,即使想除了我也没那么好下手。
“咱们得小心为上,能避则避。”云彩心里早已把姑姑当成了自己要生死与共的人,对于姑姑不把后宫的险恶放心上,焦急了起来。
“避?我还需要避什么?我根本连乾清宫的门都出不去。”我闷都快闷死了,被困在这一亩三分地,早晚得抑郁。
“这事儿我也奇怪,姑姑,为什么皇上不让你出宫门啊?我看你的伤早好透了。”云彩想了下,确实自己太过紧张了,在哪儿都没有在乾清宫安全,但是为什么姑姑像是被监禁了,云彩也是聪明人,偷偷得咬耳朵问道。
“皇上的圣意怎么是我们能揣测的,云彩有些事不需要知道为什么,皇上怎么说我怎么做,这是我的职责。”这个问题有时夜半睡不着时我就会想,最后我得到的结论是,主子圣意难测,小喽啰还是早点洗洗睡了。现在想来幸好出不去,不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宫里那么多主子娘娘真想弄死我还不跟玩儿似得。
“姑姑你真是与众不同。”云彩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什么词汇。
“云彩,你记住了,只要我们本本分分做事,即使有人陷害也得像那么回事,皇上是明君断不会被蒙蔽,用晚膳吧。”反正宫里都是福临的人,有些该传的话他们自然话帮我传到。
“姑姑说的是。”和姑姑相处了一阵,云彩渐渐明白了姑姑的性格随遇而安,听天由命,护短,而自己也渐渐被感染。
接下去的两天又在吴良辅的监视下度分如年的晃荡过了,宫里我的传闻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听到的最新版本是福临因为我最近都没有临幸后宫。八卦新闻的主角换成了自己,我反倒更有兴趣了,期待着还能胡扯到什么程度。
第三天的早上我准时出现在了福临的御书房,没有我所预想的奢华,陈设古朴简洁还泛着木头独有的沉香,书案上堆了厚厚一叠奏章,我心里纳闷了,难道对我放下了戒备,不怕我泄漏机密?
“婉侍,看了那么久,对朕御书房的陈设有何见解?”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好奇。”听到福临的话,我吓一跳赶紧回神对上了福临墨黑的眸子,忙的低头请罪。
“婉侍不必太过拘礼,朕又不是老虎。”福临回想起这几日探子的回报,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她很聪明,有些话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的小宫女能有如此从容的表现不禁令他更为怀疑,站起身亲自扶起,目光坦然得注视着,如此近距离的看她,福临的心里竟然蹿起了莫名的悸动,初次看她不过是顺眼而已,今日竟然觉得她格外的美,福临回身坐到了椅子上,一定是奏章看得眼花了,福临如是想着。
福临突然暧昧的举动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即使他有什么目的我也不得不入套,明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还是舍不得,我想到了一句话那么近又那么远,没有时间给我追忆伤怀,福临就丢给了我磨墨的工作。
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磨墨的,不用说话,动动手就行,还能减掉手臂多余赘肉。福临真的很忙,怪不得他没空临幸后宫,两个时辰过去了厚厚的一叠奏章才消下去一小部分,领导难当啊。看着福临时而蹙眉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大笑的样子,和我记忆中的江晋越重叠了,我记得高中时一道数学几何题,题目少给了个条件,江晋越整整一个晚自习都在和这道题奋战,最后他投降了,摊了摊手对我说,我没辙了,我花了8个方法来做这道题还是没做出来,那个时候的江晋越让我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外面的小太监提醒了几遍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福临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我忖度着是不是可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