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齐齐得退了出去,房间里找不到任何他们来过的痕迹,就像没来过一样,我的心头竟然隐隐冒出了一个声音,若是他们真的不曾来过就好了。
“林曦,相信朕,秦羽会回来的。以前多险恶的情况他都挺过来了,秦羽不会轻易放弃,朕不会忘记三年前他与几名暗卫失踪,整整三日,最后他一个人拖着其余四人踩着一百余人的尸体活着回来了。”福临眼中的信任,是坚信,或许这就是他和秦羽的默契。
“主子,无论如何不要杀了惊鹭他们,若是秦羽死了,我便是欠了他一条命,我不想再背负更多的人命。”我说着颤抖得抓住福临的手。
自从穿越以来,生离死别好像让我从最初的惊慌、不安到麻木,可是那些曾经不顾生死救我的人,曾经一起说笑的,经历生死的,朝夕相处的,我如何都不能接受。
“秦羽会活着回来,谁都不会死,你莫要害怕。”福临说着环住我的身体,一下下拍着我的背。
我有些无言,此时最需要安慰的不是我,比起难过我心中更多的是愧疚,而福临眼中的是真正的悲痛,我握住他的手,说道:“主子,我与秦羽短短几月的相处,如何比得上你们四五年的情谊,你如今定是比我难熬上千万分,你不必强撑着安慰我,我信。”
福临有些错愕,看着我顿了顿道:“天快亮了,今日不早朝,你陪着朕,便是最好的安慰。”
我乖乖的在福临身边躺下,我假眯着眼看他,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眉头并不是自然的舒展,我晓得他一定睡不着。
“主子,睡吧。”我往上挪了挪,将他的头放在我的胸口,听闻最好的催眠曲便是心跳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福临将我搂得更紧了些,他的睫毛温顺得伏在眼睛上,安静了,幸好我是飞机场,不然这心跳声怕是会听不清。
我看着福临静谧的脸庞,眼皮微沉,最后埋进了黑暗。
早晨我竟然先一步醒了,是被手上的酸麻感闹醒的,福临仍是安静得枕在我的手臂上,贴在我的胸口。我用眼睛描摹着他的轮廓,他坚毅的眉眼,俊俏的鼻子,微薄的嘴唇。他的皮肤有些不健康的白,五官比女性还秀美,可是坚毅的轮廓将这些柔美打散了,显得更加挺拔俊朗。
我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庞,他嘴角发出了轻哼声,我赶紧拿开了手。还是晚了一步,福临已经睁开了眼睛,我第一次看到将将苏醒的他,眼神有些迷离,神情无害。
我又是打破常规在福临的寝宫宿了一宿,出来的时候貌似没人知晓,我有些慌乱得说道:“主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不然储秀宫该乱成一锅粥了。”
福临的脑袋许是还没有清醒,他愣愣得点了点头,模样很是呆萌。昨日和衣而眠,我整了整衣衫,便走了出去,外面已雨过天晴,空气中有土腥味。
“淑仪,外面地还是湿的,奴才吩咐侍卫送你?”吴良辅
我看了眼潮湿的地面,昨夜的瓢泼大雨后一路的条石铺路不免湿滑,我感激得看向吴良辅道:“吴公公费心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未到早膳,淑仪不必着急。”一顶软轿停在了门口,我匆匆得坐了上去对着侍卫吩咐道:“在储秀宫外停着,低调!”
侍卫一愣,估计是在琢磨低调一词的含义,点了点头。
回到偏阁,还未进门,就听到了屋里一阵鸡飞狗跳。
“嫣然姐姐,都这个时辰了,姑姑会去哪儿?”水灵的声音焦急,一连问了好几遍,嫣然却没有一点回应。
为了水灵的身心健康,我赶紧推门进去,水灵看到我赶紧跑了过来问道:“姑姑,你大清早的上哪儿了,清晨露重,对你身体不好。”
“嫣然呢?”内堂中不见嫣然,我有些担心。
“嫣然姐姐已经起了,不过,样子有些不对劲。”水灵轻声得在我耳边说道。
我和水灵正说话间,嫣然从房中走了出来,她有些木然得说道:“秦羽昨夜走了。”
我不知道嫣然清醒的时候秦羽说了什么,嫣然的神色有些不对,或许是mí_yào的后遗症?我压下了水灵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昨夜他走的时候我醒了,他不得不去。”我顿了顿,艰难开口:“我刚从乾清宫回来,秦羽他失踪了。”
“啊!”水灵莫名得看向我。
嫣然闻言,清澈无垢的眸子动了动,像是平静无波的心湖,荡起了涟漪。
我看着嫣然的眸子说道:“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心有所系,他一定会回来的。”
嫣然一怔,捂着额头,转身回了房间。
水灵看了看我,看了看嫣然的方向又看了看我,她点着下巴说道:“姑姑,我觉得你方才的话很有深意。”
“再有深意秦羽没回来也是白搭,赶紧用膳,等会儿常公公该派人来了!”昨夜折腾的总共没睡几个小时,我忍不住得打了哈气,自从选秀开始,我就没有踏实得睡过一觉!
果然刚用完早膳,门口就响起了通传。
我携着水灵去了正殿,完颜玉清朝我使了个眼色,今日这舞台是她的,注定又无法平静了,我若无其事得在苏麽麽身旁不远处站着,此事我还是少参合为妙。
苏麽麽的考核算是中规中矩,并无刻意为难之处,绝大多数的秀女都顺利通过,仅少数几个不小心摔了一跤的被刷了下去。
我在一旁正经八百得打着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