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侍,你拿的是主子的杯子,我正要给主子添茶水呢。”婉侍的动作一气呵成,吴良辅根本来不及阻止,一只手抬在半空中,只能结结巴巴得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咳咳……咳咳……”我又是羞又是急,一口茶水还没咽下直接呛进了气管,惹得咳嗽不止,咳得眼泪簌簌得流下来。云彩一下下拍着我的背,心里干着急。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吴良辅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让小二重新上了杯茶。
福临则是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此刻估计是地震了也打扰不了他。婉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得扎到了他的脑袋里。一些萦绕在自己心里无法释怀的问题她轻而易举就说破,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有认同,有欣赏,更多的还是无言以对,一国之君竟然还不的宫女,何言以对啊?福临回过神的时候,正看见婉侍咳得撕心裂肺,疑惑得看向吴良辅,吴良辅边说边比划了一阵,福临算是懂了。
“婉侍,朕不嫌弃你。”福临心里涌出一丝担忧,同时又觉得好笑,言语间调笑之意让紧张着的另外两个人舒了一口气。
“奴婢谢皇上隆恩。”幸好我还略带咳嗽,一定听不出我的咬牙切齿,奶奶的老娘初吻、初抱、初牵手都还在呢,你一个也不知道失身了多少次的不洁之人,你还嫌弃我?我嫌弃你,我嫌弃死你!我的间接初吻就这样没了……
出了醉仙居,一路无话。欣赏风景是不错,但是被人当风景看我就不乐意了,于是面对着众多闪闪发亮的羡慕眼神也好,不明所以的研究目光也罢,我是没有兴致再欣赏京城人文风情了。我心想着四个人打麻将多好,打牌也可以么,环顾马车内陈设,如果将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马车比作是普通小汽车,这辆马车可谓是豪华房车,书架、软椅、茶桌。福临气定神闲得看着书,吴良辅则忙着端茶倒水扇扇子,我和云彩两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我怀念我的手机,我怀念公车上刷着微博、微信,看看会错过站的日子。
我将马车内饰的百鸟朝凤图有多少只鸟数到第三遍的时候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伴随着马车轱辘一圈圈滚动,吱呀吱呀……我渐入梦乡。马车停靠的时候我惊醒了过来,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这才意识到我躺在云彩的腿上,抱着云彩的纤纤细腰睡着了,原来不是我的猫啊,怪不得手臂觉得硌得慌。
我睡眼惺忪,望着周围的一切都是白晃晃的一片,我揉了揉眼睛想看的清楚一点,还没等我看得完全仔细,福临就长袍一挥,离开了马车,好像说了一句:婉侍还没睡醒的话就到客栈里好好休息吧。我也算松了口气,不知道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大呼磨牙说梦话,幸好现在只剩下我和云彩两个人了,省得尴尬。
“云彩,我睡着的时候没怎么样吧?”我尴尬得瞅了瞅云彩。
“姑姑,你睡得很熟,也就是打了几声呼噜而已。”
“声音不大吧?”也就打了几声呼噜……
“不大,不大,外面的车夫应该听不到。”云彩说完捂着嘴笑起来。
“你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隐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姑姑,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的吗?”云彩记得姑姑教她这个叫自黑,她也不懂姑姑怎么懂得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话。
我和云彩被指引到了这个叫做金玉满堂客栈的顶楼房间,进门前我瞄了眼,门上的牌匾写着金屋藏娇,我心想着这家客栈是不是专门给土豪包小三用的,可惜的是陈阿娇最后也只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旧人了。
我看小二走了,立马鞋子一踢往床上一躺,马车坐了一天,屁股都快被颠碎了。还没等我躺稳,一个不认识的小厮打扮的人便敲门走了进来。
“婉侍,皇上吩咐这两身衣服你们换上随我出去,我在门口等你。”那人说完便直接出了门,只剩下门口伫立的人影。
我搞不清楚福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估计也没人需要我搞清楚我只要乖乖配合就好了。我懒洋洋的下床,云彩已经快速得换好了衣服,一副以前古装片儿里经常能看到的寻常人家丫鬟的打扮,我看了下剩下的那件衣服,高档的丝绸面料,玫红色,还绣着几朵牡丹花,我心想着,看来这下真的要变成齐夫人了。没成想衣服刚穿到一半,我就意识到了不妙,这肚子有点紧啊,裙子卡在屁股那儿,我死命扯了上来,穿是穿上了,但是一照镜子,额……还是不看了。
“那个,我的衣服能换一套吗?”我犹豫了好久还是向着门口怯生生的问道。
“没有其他衣服了。”我怀疑门口是不是站着一个机器人,说话的语速音调每一句都一样。
“衣服太小,我穿不下。”我直接打开门,坦然得说道:“如果你们老爷想要一个这样的夫人,我倒是不介意。”
他注视了我一会儿,面不改色得走了。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清冷的眸子,他的脸有些熟悉却又觉得好像只是长得比较大众化而已,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出宫的侍从中没有这个人。
“姑姑这个人没见过,咱们是不是得小心些。”云彩低声对我说道。
“如果他要加害我们,刚才他就可以下手,至于绑架,他图什么?”我完全没怀疑过他的意图,我完全没有被加害的价值。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件白色长袍,这样式分明是男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