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陌倒是还好些,不愿见,不见也就是了,福临身边的普通侍卫多尔衮注意不到他。唐晚成这倒霉催的,多尔衮存了心折腾他,想躲都躲不及。不过唐晚成现在整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多尔衮讨不到便宜就是了。
不过是二十余日我们已经到了京城边上的易州县,靠近京城自然也是繁华一些。
刚下马车,唐晚成、福临、秦羽的面色都难看到极点,我跟在安宁的身后,尽量隔开了与福临的距离。在狭小的细缝中偷看他的表情,他的眼眶有些泛红,指节森白,整个人是我从未见过的颓丧。秦羽的眼神中也是流露出了悲伤,唐晚成看了眼安宁,欲语还休。
多尔衮倒是红光焕发一下车就凑了上来:“哟,皇上,你们这都怎么了?”说着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摄政王仅需记得,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唐晚成的眼中第一次赤裸裸得迸发出了恨意。
“唐公子说的,本王听不懂,只是与本王这般说话,唐言觉真是好教养,哦,本王忘了唐老已经过世了,怪不得。”多尔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道:“若是你再出言不逊,本王可不会再讲颜面!”
“我说的是人话,王爷听不懂?哎,不可说,不可说!”唐晚成说着眼中的嘲讽更盛。
我和安宁对看了一眼,怎么火药味那么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尔衮怒急,指着唐晚成气得说不出话来。唐晚成反倒是笑了:“我有先帝的金牌,我今天就算是一不小心做了什么,皇上也不能怪罪于我,怎么你敢对先帝不敬?”
多尔衮眉眼一跳像是吃了一惊,他忍不了也得忍!多尔衮冷哼一声,负手离去。
我低头尽量降低存在感,却被不远处的一滩血迹刺红了眼。嗯?我缓缓将目光上移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福临的衣袖中一滴滴鲜血滴落。
心中原本的猜测又迷惑起来,为了我,福临真的会这般?
安宁焦急得看向唐晚成,问道“唐晚成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晚成看了眼多尔衮离去的方向,神色闪躲,温言劝慰道:“你先保证你不会太激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曦死了。”
安宁一愣,下意识得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神色中有几分恍然和庆幸。
“安宁,你没事吧?”唐晚成担忧得扶住了安宁的肩膀。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安宁的演技弱爆了,她只是呆愣愣得立着,我怀疑她在想接下去该怎么办。所幸福临已经早就离开了,唐晚成则是以为安宁悲伤过度,也不再说什么。
我看着地上的血迹出神,芳儿死了,她是因为我死的,而我却无暇为她的死感到悲凉,心底只有阵阵的冷意,福临安排的护卫不说是金钟罩铁布纱至少能确保滴水不漏,五台山寺中守卫甚严,我又是无为大师弟子自然守卫上更为重视,多尔衮到底是如何得手的。
如是想着我随水灵回了房间,经过福临房门的时候,隐隐听到他与秦羽谈话的声音,我缓下了脚步,找了个隐秘的位置探听。
“属下留下的十余人全部死了。”
“她的尸体呢?”福临的声音就像是脆弱的羽毛,轻轻一吹变为支离破碎。
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十余日了,已经腐烂了。”
我听了心中一惊,十余日,那不是我们出发不久芳儿就遇刺了。秦羽安排的十余人也一并被解决了,看来动手之人武功深不可测,不惊动任何人便杀了十余个高手。我心中苦笑,五台山的小师傅知晓我们的身份,平素里并不会打扰,正因为如此芳儿死了十余日才被发现。
动手之人完全有能力做的更悄无声息,而他偏偏留下了尸体,更像是一种挑衅和报复。
等等,十余日,我记得多尔衮那个所谓的义子,叫什么无殇的,有几日确实不曾见过他,难道是他?我脑海里浮现了那张邪魅妖惑的脸,他的眼神空无一物,仿佛这天底下没有值得他为之一顾的东西,我不由得起了一身冷汗,这种人还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
“该死!”我听到一记闷拳锤在桌子上的声音,“是朕害了她。”
“主子,属下认为,保护一个人最好的便是让她留在自己的羽翼中,您若是连自己都不信,如何信别人就能护她周全?”
房中一阵沉默。
“朕明白的太晚了。”
“主子!”
“朕没事,朕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将我留在五台山是为了保护我?听到秦羽急切得声音,我不由得一阵心慌,福临怎么了吗?
“谁在外面?”秦羽才一出声下一刻我便被他揪了起来。
“奴……奴婢芳儿,是,是格格身边的侍女。”我低下了头,结结巴巴得说道。
“你在门外偷听?”福临说着眯了眯眼睛。
“奴……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经过。”
“我可没听到有人经过。”福临说着将我的下巴狠狠抬起:“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的目的!”
我从未见过如此的福临,就像是夺命的阎王,我心惊胆战得看了眼他道:“是格格……格格不信姑姑去了,让,让奴婢来探听是否有什么隐情。”有那么一刻我有想过向他坦白,然而话到了嘴边还是拐了个弯儿。
“哼,朕也希望有隐情。”福临淡淡得看了我一眼,便吩咐道:“莫让安宁作出什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