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荞不急反笑,“你又没有看到我的契书,你急什么?我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怎么回事还故意那么做,我那契约上写的是一到鬼芋丰收的时候,就马上开始供应。他们又不懂,也没种过,哪里知道鬼芋啥时候收获?再说了,上次咱们送的那些货,不只能用两个月的,我已经跟李大掌柜说过了,前期不要上魔芋豆腐比例太大的菜式,而是作为配菜上,那就用得那么快了。一斤魔芋粉,可以做出来六十来斤,都够管两三天了。”
明明就是她忽悠了人家李大掌柜,还在这里妖言惑众。王秀珠对顾采荞的解释十分无语,她真是越来越佩服采荞这口才了,简直堪比死去了的陈老秀才啊。
“希望到时候姜三少能念着你那些个缓解咳喘的方子的好处,出了事情不找你的麻烦。”
“不会的了,他人还是挺不错的,唔,就是身体差了点儿,不然也是个如意郎君的好人选呐。”想起那个倚窗而立的少年,她就忘不掉他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咳嗽声。
也不知道他的病,好点儿了没有?
第一场席面已经结束,顾君白因为被柳氏推出去陪自家老弟同桌,所以得了个主人家吃头班席面的机会。可他一直惦记着后院子还瘫着个浑身乏力的人,飞快的就用完了饭,走了进来。
本来是想来给她捏捏手脚,让她舒服舒服的,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她一袭绿衣半躺在椅子里,手臂横在王秀珠的手中,任由她捏着。双眼轻阖,红唇启启合合,不知道说着什么。
真的累了吧?
呵呵,那轻蹙的眉头,微嘟的唇角,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脚步,不由自主放得轻了,轻轻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指尖,轻轻的点了点王秀珠的肩头,然后抽回贴在了自己的唇上,无声的嘘了一下,然后指了指王秀珠,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自己,指了指顾采荞。
王秀珠明了,单手拎起了顾采荞的胳膊,为了掩饰响动,说了一句“希望到时候姜三少能念着你那些个缓解咳喘的方子的好处,出了事情不找你的麻烦。”
他趁机飞快的用手把住了她的手,与王秀珠更换了位置,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双手也攀上了顾采荞的胳膊,正准备揉捏。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她的嘴里又冒出来一句“不会的了,他人还是挺不错的,唔,就是身体差了点儿,不然也是个如意郎君的好人选呐。”
砰——
脑海深处,某根线似乎断了。
红唇微抿,成了一条粉红色的线条。一双眼,深沉而又犀利的盯住了顾采荞好不容易养得白了几分的脖子,恨不得双手一把掐过去,捏碎了她才好,省得她说出些气死他的话来。
如意郎君?
就姜家那个病秧子吗?
而且还是个比她大了接近十岁的病秧子,难道在她心里,他还比不上一个病秧子吗?
心头陡然一气,口中银牙一咬,手里的力道也跟着加大,双手捏住手中细软的胳膊,猛然一个用力......
“啊——王秀珠你搞谋杀——啊!怎么是你?”我的个妈呀,给她按摩的明明是珠姐儿的不是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小白了?不会是她眼花了吧?
可是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之后,再看向面前的影子,依旧是她家倾国倾城的小白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还有,为什么小白的眼神看起来这么的凉飕飕的呢?咦,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天,一下子都被他搞得冷了起来,真是太不可爱了。
抬手,捏住了顾君白那冷得几近冰冻般的脸蛋,狠狠一揉。
“臭小子,你忽然出现在这里差点吓死姐姐就算了,我又没惹你,你摆什么脸色嘛?”
“如意郎君?小荞,你是想嫁人了吗?你才八岁就恨嫁,不怕被人说太yin荡了点儿吗?”
咦咦咦?她、她什么时候恨嫁了?再说了,她就是恨嫁了管他个黄毛小子屁事啊,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除了有股子冷感之外,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呢?
还有,他居然敢说她yin荡!他居然用那么重口味的词形容她这么进击又天真,单纯又可爱的美少女,简直是不可饶恕!
“你才荡,你全家都荡漾!臭小白,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谁是我的如意郎君了?你又是哪一只耳朵听到姐姐我想嫁人了?”
“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你说姜家那个病秧子是如意郎君,就是可惜身体差了点儿。”他耳聪目明,而且又是走进了她才说的,他听了个一清二楚,清清楚楚!
顾采荞回忆了一会儿,自己似乎是提了那么一嘴儿,但是那不就是一声感叹吗?哪儿来的这么多衍生的意思?分明是这臭小子自己yy出来的,yin荡的明明就是他好吧。
收回刚刚王秀珠按过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另一边,“坐到这边来,给我按按这只手,酸死了。”
顾君白眼神一凜,正想说凭什么给你按,忽地脑子里白光一闪,忙把吐到唇边的话给活活咽了回去,起身拎起凳子走到了另一边,拿起她的手臂捏了起来。
顾采荞见他这么乖,还以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打算乖乖的讨她欢心,于是惬意的享受着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家里的客人几乎都散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大姑一家,舅舅一家,正跟着柳氏和顾贤南朝着里面走来。
于是乎,柳氏一走进后院,就看到了躺在椅子里,任凭顾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