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海一边推开房间大门,一边答应道,“请叶先生放心,除非案件水落石出,否则,即便他们想死,也是不能的。”
这句话说得蹊跷,但叶流云并没有放在心上,发生在各家后院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还少吗,她总不能一一去管。
再说了,这等程度的虐待,恐怕连受害人自己,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惹人厌烦。
从原则上说,老太君的房间可不止一个,既有冬季避寒的暖阁,也有夏季避暑的庭院。
再加上,萧府占地极广,算得上是朝歌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宅,老太君又是萧府后院里,最重要的人物,能够挑选的余地,便更大了。
所以,这间房,充其量,只能说是老太君生前,最后的居住场所罢了。
这间房,给人的感觉,首先是空旷的,东西很少,除了不可或缺的生活器具和摆件,竟是再无多余之物,这在世家中,是非常罕见的。
大胤世家的一贯作风,是奢华而不庸俗的,吃穿用度,无不讲究个古韵、来历。
萧相身为大胤重臣,素日里得到的赏赐,自然不会少。
这些赏赐之物,多以花瓶之类的东西居多,为的就是让朝臣们放在明面上,以示陛下恩宠。
方才叶流云在暖阁的时候,分明还瞧见案上放了三两件御赐的好东西,可到了这里,却是干干净净的,找不到半点影子。
似乎是看出了叶流云心中的疑虑,萧成海抢先解释道,“老太君说,她岁数大了,手脚不方便,房间里越空越好,免得不小心打碎了花瓶,伤了自己,执意命人,把那些琐碎东西,撤了去。”
“怎么?上回萧府家宴的时候,我见老太君精神很好,身体十分康健的样子,难道竟有这等隐疾?”叶流云用手指在梳妆台上蹭了蹭,随即将探寻的目光,转向了一旁收纳首饰的盒子。
“这人呐,一旦上了岁数,总要像小孩子似的,闹点脾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由着老太君便是了。”萧成海半是感慨,半是认真的说道。
两人说话间,叶流云已经打开了老太君的盒子。
当然,这里绝不会有萧成海期待中的线索,那也不是叶流云提议来此的目的。
一个人居住的空间,尤其是卧室,是最能全面展现她性格特点的地方,老太君自然不能例外。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些看上去很中规中矩的首饰,萧成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叶流云身为女子,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这些首饰的款式,分为两种。
这倒不稀奇,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
一种是在家时穿戴的,款式简单,以个人喜好为主。
比如叶流云,这部分多是各种造型的白玉簪子,总体上讲求简单轻便,不繁杂。
而另一种,则是为了各种正式、非正式的场合准备的。
老太君关于这部分的首饰,格外的多,想来需要她出席的活动着实不少。如果天天只用一套头面,难免会被人笑话,只能买来放着,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