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叶流云很罕见的,用了一个单词,来表达她内心的愤怒。
这些年,叶流云的身体,之所以还维持在一个相当不错的范围,除了有赖于梅长卿大把大把的灵丹妙药养着,更得益于她慵懒,且随心所欲的性子。
即便说是要来朝歌报仇,叶流云的心态,那也是比较随意的。
如果能在纷繁复杂的朝局中,找到点什么,自然最好,可若是不能,也不准备强求。
毕竟,她早已富到可以任性妄为的地步了。
最不济,往层峦叠嶂,实力雄厚的药王谷一钻,哪个能让叶流云感到不自在?
说到底,叶流云是有退路的,她并不准备孤注一掷,用自己的生命来和整个朝堂博弈。
大量的资料搜集工作,由秦越手下的国色天香代劳,体力活基本上包给了叶缺,相当一部分的脑力劳动,实际上是梅长卿在做。
很大程度上,叶流云只是在遇到疑难杂事的时候,稍微动点脑子,而不是整日里为各种琐碎的小事烦忧。
在这种心态作祟下,叶流云的日子,总体上还是过得非常舒适的,她一直在很小心很小心的,呵护着自己的身体。
可这段时间,接连几场风波,榨干了叶流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健康,甚至还有点透支,今日这场大雨,不过是导火索罢了。
叶流云此刻的感觉,那是相当酸爽,那些久违了的病痛,仿佛野草蔓藤,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很快让她失去了应有的行动力。
冷与热不断交织,蚂蚁蚀心一般的锥心之痛,让叶流云的理智逐渐沉沦。
她不断的尝试着想要从浴桶里站起来,哪怕仅仅只是迈出浴桶,躺在地上,也比浸泡在冰冷的水中,要好得多。
只是可惜,这样简单的动作,对现在的叶流云来说,几乎是难于登天的。
她在百般努力无效后,只能认命般的靠在桶壁上,任由自己的精神陷入混沌状态,然后在心中乞求着,哦,上帝啊,叶缺,你赶紧回来吧。
是的,在叶流云此刻的脑海中,叶缺甚至是和上帝等同的。
她感觉到自己在流鼻血,脑袋嗡嗡作响,甚至连手脚都是僵硬的。
幸好,这个感觉,在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就消失了,因为叶流云终于晕了过去,成功的和这些糟糕的感觉说了声拜拜。
等到叶缺回来,推开门的时候,他所见到的景象,便是,一个满脸是血,痛苦不堪的女人,耷拉着脑袋,正逐渐向着桶底滑落。
这样的场景,既震撼又陌生,叶缺站在门口,足足停顿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才发现,这个倒霉的女人,竟然是叶流云。
他慌慌张张的关上门,把叶流云从水里捞出来,用布巾擦干了全身,扔到被子里,裹成了一个粽子。
紧接着,叶缺下楼,买了好几个铜质的汤婆子,灌满了热水,包好了,塞进被子里,给叶流云驱寒。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等到叶缺终于完成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并不比床上的这个人,要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