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同轨的反驳,秦熙倒并不是特别愤怒。
一来秦熙知道萧同轨在萧相心目中的形象,二来萧同轨说的的确是实情。
但秦熙非常在意萧同轨所说的,希望恳请秦越来收拾这个烂摊子的事情,还是稍稍有些不忿的。
他是当朝太子,秦越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人生的野种,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更何况,萧同轨的话中,隐约还有些抬高的意思。
“据我所知,殿下并没有战场杀敌的经历,从小到大,曾经做过的,最危险的事情,不过是在层层守卫下的猎宫,参与过几次大型动物的围剿。”萧同轨耐着性子解释道。
每到这种时刻,萧同轨便很怀念和叶流云交流切磋时的美好时光,不必绞尽脑汁,就能得到想要的效果。
听萧同轨提及自己的旧事,秦熙面上一红,显然不太好意思,“你不是不知道,母后管教向来严厉,宫中哪里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
秦熙这话,倒也不是推脱之词。
萧皇后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出点事情。尤其这几年岁数大了,陛下除了每月里固定的那些日子,不再到皇后宫中过夜之后,萧皇后的护犊之情,几乎达到了顶峰。
“所以我说,和鞑靼的这场仗,如果领兵的人是殿下,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一点,殿下还是要承认的。”萧同轨面沉如水,淡淡的说道。
秦熙点点头,认同的说道,“我从未上过战场,连人都没有亲手杀过,更妄论领兵作战了。”
“既然如此,殿下便应该将这个出风头的机会让给琅琊王,如果胜了,自然是极好的。殿下得了头功,分些功劳给琅琊王,适当的安抚一下兄弟的情绪,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萧同轨咬着牙,替秦熙谋划道。
“如果不幸败了,统帅大军的人毕竟不是殿下,无需承担主要责任,萧相再从中斡旋一二,陛下最多申饬两句,不会有过多的损失。这样的计谋,足以让殿下在任何时候,都能立于不败之地,难道不值得试一试吗?”
萧同轨欣赏叶流云的为人,对叶缺也很有好感,但皇位之争,胜利者有且只能有一个。
倘若琅琊王仍然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夹缝求生的怯弱皇子,萧同轨愿意看在叶流云的面子上,护他周全,尽可能的让秦越过得像样一些。
可秦越既然不自量力的参与到了夺嫡之战中,你死我活的局面已经形成,再对他心软,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了。
“不过有一个人,殿下需要注意。”萧同轨小意的提醒道,“叶缺是叶先生的侍从,关系非常密切,如果可能,殿下还是要尽量争取一下的。”
萧同轨和叶流云相处了这么久,对叶缺在叶流云心目中的地位显然很有信心。
萧同轨相信,哪怕叶流云不在意自身的安危,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叶缺的。
可以说,只要拉拢了叶缺,就等于拥有了整个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