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云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和夏毅的相识经过,自认没有任何的问题,于是,她立即调转脚步,向着梅园的方向走去。
想不清楚的事情,就先暂时放一放,这是叶流云的一贯做事方针。
听到叶流云离去的脚步声,夏毅靠在门上,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恼人的女人,可算是走了。
他任由自己的身体,缓缓向下滑落,最终瘫坐在地面上。
地面微凉,夏毅揉了揉自己的衣角,抬头望向了天空,那里,有一只灰色的大鸟凌空划过。
他讨厌叶流云,没由来的讨厌。
自从叶流云出现在了秦越的身边,那些从前对他嘘寒问暖,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的人全变了,全都变了。他们一个劲的在夏毅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要对叶流云好一点,再好一点。
凭什么?
夏毅闷闷不乐的想道,我才是最应该享受众人关爱的那一个,你叶流云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他恨她,恨得撕心裂肺。
叶流云将半个身子伏在桌面上,好奇的看着梅长卿手中那颗微微泛着些许光亮的颅骨,戳了又戳,“这玩意从哪弄来的啊?”
“挖出来的。”梅长卿看了看叶流云身后,疑惑的问道,“叶缺这倒舍得放你一个人回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还真把我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叶流云倒了杯热茶递给秦越,又倒了一杯捧在手心,缓缓的说道,“他有点事要办,晚点回来。”
秦越接了那杯热茶,见叶流云神色自然,丝毫没有被昨夜的事情影响,不禁问道,“叶先生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情?”叶流云正色道,“有事的是那些刺客。”
“这件事先放一放,回头再议。”叶流云轻轻地拍了拍那颗颅骨,笑眯眯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就是想知道,仅凭一颗颅骨,有什么办法能得到死者的有效讯息。”梅长卿愁眉不展的问道。
若是梅长卿还有别的办法,他是万万不会抱着一颗惨白的颅骨在园子里枯坐半上午的。
叶流云虽然在验尸一道,毫无天赋,但有时候却能奇思妙想的提出一些极为有用的看法。
此番梅长卿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叶流云的身上。
“你会易容吗?”叶流云淡淡发问。
对于秦越的来意,叶流云自然是心知肚明,她特意当着他的面,和梅长卿谈论这颗颅骨,就是希望,能够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在很多的视作品里,好像易容术是一件毫无技术含量,极为简单的工艺,是每一位混江湖的基本技能,但实际上,会易容术的人,很少,很少。
大多数的所谓“易容”,只是在原有相貌的基础上通过增加一些辅助道具,从而改变某些相貌特征。
自打叶流云见过某些江湖人士那可笑至极的“易容术”之后,她便将成功掩饰的一切可能,归结在了无比抽象的画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