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摇摇头。
来到棺前,陈念将玉如意的验尸结果告知顾景言与顾誉宁,两人都是一阵冷汗。
“什么人这么恶毒,竟对一个孩童下此重手?”顾誉宁怒不可扼。
陈念施施然道:“此事还有劳大哥二哥调查两百年前的旧案了。虽然我已让御天行去查玉如意的身份,但他毕竟无官无职,恐怕还得靠大哥和二哥了。”
许是常年与案子打交道,顾誉宁充满了正义感,自然是满口应承。
顾景言想了想,道:“陈念,此事牵扯到前朝旧事,查起来恐怕需要时间,不知君宁能等多久,只怕还得你先去天牢劝劝他。”
陈念勾唇笑道:“二哥放心,此事有我。”上天入地要寻的人,怎能刚团圆便将他丢在天牢?
虽说宫里规矩多,公主的尸体非常人能碰,虽说天牢戒备森严,救人难如登天。
然而陈念岂是如此轻易放手的人?不惊动任何人靠近公主的尸体,从天牢里救人,对陈念来说又有何难?
想及此,陈念勾唇浅笑,看来今夜应该很忙才是。
许是几人各自都有要查探的目标,因此几番查探无果下,便各自回去了。
陈念看顾景言又担心君宁又担心自己的着急模样,真是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的打算,不过,最后自然还是没有说的。
好不容易等到入夜了,陈念匆匆收拾了自己,一身夜行衣便出了门。不是武林高手那般轻功卓绝,而是悠闲如散步般的走出去。
然而路上竟像是没有人能看见她似的,都对她置若罔闻。
刚出相府门口,便听到苏倾墨的嗤笑声:“阿念,你这手法,是不是有点,略显调皮?”
陈念一个眼刀飞过去,道:“你什么意思?”
苏倾墨道:“你既用符咒隐去身形,为何又要一身夜行衣?这不是瞎子点灯吗?”
然而在陈念阴厉的目光下,苏倾墨急忙改口道:“不过,阿念你向来顾虑周全,想来你如此做定有他意。我们走吧~”说忙便退到陈念身后,不再作声。
这嘴皮子看来真是练成惯性了,见谁都爱挑两句,还好两百年来阿念脾气好多了,不然估计自己得去一层皮。
苏倾墨在心里夸了陈念几句,又骂了自己两遍,才打起精神跟着陈念身后往皇宫而去。
是的,皇宫!
不过,阿念会先去皇宫而不先去天牢,苏倾墨不免有些疑惑,道:“阿念,你不先去天牢救顾君宁吗?”
陈念伏在宫墙边的树枝上,正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宫门守卫情况,听苏倾墨这样问,便用低沉的嗓音回答道:“我不想过早引发事端,先去宫里走一趟再救他不迟。这一时半刻的,他等得了!”
眼见机会正好,陈念说完便一个箭步逮住空隙冲进宫墙隐在阴影里。
苏倾墨蹲在枝头哑然,还是不太明白为何陈念用了隐身咒又要穿夜行衣的用意,若说是忘了,那自己提醒过啊,而且依陈念的行事作风,应该不会。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想不出来,还是算了吧,看陈念隐在阴影里已经往前行了一段距离了,苏倾墨几个起纵间便跟上去了。
公主的尸体此时还在璃雪宫,皇上与太后毕竟宠爱有加,虽然人已死,却依旧停尸寝宫,璃雪宫的人非但不撤反而多拨了两批年轻的小丫头。
伏在璃雪宫外的假石背后,两人看着里面的白幡,进进出出忙活的一群白衣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不止。
陈念皱眉不语,倒是苏倾墨挑挑眉道:“这璃雪公主倒真是得宠,整个璃雪宫一片素白不说,还多添了两批宫女,只怕都是陪葬的,真是罪过罪过啊!”
陈念白了苏倾墨一眼,道:“此时人多,想要验尸,只怕还得等上好一会。你!可有办法解决了她们?”
“我?”苏倾墨挤着一双狐狸眼,心道:你故意的吧?
陈念一张脸包得严实,只露出一双凤眼和眉间的粉红一点,在一片黑暗中,愈发显得凤眼灵气逼人,眉心粉红似花瓣妖娆。
苏倾墨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见陈念一脸异样。
陈念眯了眯凤眼,轻声说:“倾墨,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苏倾墨伸头往里面看了看,又看看陈念,再顺着陈念的手指看过去,吃了一惊。
“皇上怎么也在?”
陈念低声道:“不知!”
苏倾墨道:“皇上在这里,我们还是退远一些罢,皇上近前的侍卫不好对付,万一被发现了,就打草惊蛇了。”
话未说完,陈念便掏出一张符往苏倾墨额上一贴,再往前推了一把,道:“靠你了,去吧!”
“你!!!”苏倾墨回头怒瞪陈念,却见陈念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苏倾墨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挥舞着硕大的几条大尾巴的影子,苏倾墨冷汗顺着额头就下来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扭头怒道:“陈念!你给我记着,今日之仇我苏倾墨一定要报!啊~~”
陈念隐在黑暗中对他点了点头,道:“大恩不言谢,你请节哀,多保重!快跑吧。”
苏倾墨那一声咆哮,终于惊动了里面的人。“有妖怪,快护驾!”冲出来一看个个慌了神,全乱了套,顿时尖叫声不断,护驾声也不断。
苏倾墨挥舞着几百年都不曾用过的爪子,冲上前去搅了个天翻地覆后,便逮着个机会将人引开。
苏倾墨心里简直想骂娘,两百年没用过真身了,自己都快忘了爪子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