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绯烟公主一头雾水,陈念更是奇怪地看向青渊公子。
可青渊公子只字不说,转头朝前走去。边走边将从顾相那查来的一一告诉两人。
原来这相府,是前朝遗邸,因修建的华丽别致,故而一直保留,顾相也是十年前搬进来的。
府邸甚大,分四个小院,几乎全部独立,加上前院。顾相与顾夫人都主张节俭,府里有大半部分都是原主人在时的样貌。
顾相只动了前面两个两个院子住人,加上前院几个厅和房间办公。后面两个院基本没动,也没派人。
所以,后面如果有什么,应该也是前任相爷留下来的。
“前任相爷是谁?”陈念顺口问了一句。
绯烟公主笃定道:“不,不是前任相爷,据我所知,这座相府修建立已有两百年,在顾相住进来之前,曾有两位相爷住过,一个是父皇在世时的曾相,一个便是前朝相爷陆令之。而且,这前朝相爷陆令之一家都死得离奇,若你们所说的浊气当真是遗留,那一定是前朝相爷。”
青渊公子点点头,不语。
陈念道:“为什么陆相离奇死亡,前任曾相却相安无事?”
绯烟公主叹息道:“并非相安无事,曾相刚满八岁的幼子失踪了。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枯骨,不知为何,跪在京城外的孤云山脚下。”
“既已是枯骨,又如何得知是相府小公子?”陈念疑惑。
“因为衣裳如新,人却成骨。”青渊公子淡然道。
陈念看了看两人,皱着眉问道:“这事发生了多久了,怎么你两知道得这么清楚?”
绯烟公主一时哑然,想了想道:“我只记得小时候似乎看过某本书上写着呢,因为这些怪事记得比较深。但是什么时候看的,哪本书,却是记不得了。”
青渊公子却勾起唇角笑了笑:“七公主四五岁时尤爱怪志异闻,宫里藏的《奇闻录》恐怕早已熟记于心!”
绯烟公主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青渊公子满眼宠溺地看了看绯烟公主,却淡笑不语。
绯烟公主狐疑的看了看青渊公子,又看了看陈念,道:“陈念,这青渊公子是不是怪怪的?”
陈念点点头,“不错,怪怪的。”
青渊公子径直前行,并未作答。绯烟公主撇撇嘴,虽然这个青渊公子怪怪的,话又少,可是并不觉得他冷,反而觉得挺安心的。
他说小时候认识,难道这些年在宫里斗傻了,以前的事忘了?
有可能!算了不想了,既然他记得,有空让他讲便是。
待三人站在这个破旧小院门口的时候,天已黑透,看样子,应该是酉时刚过。
绯烟抚了抚胳膊,道:“这小破院的风吹得真是凉。”
话未说完便觉得浑身一暖,一件水蓝色的衣衫披到身上。
绯烟公主抬起头对青渊公子道:“谢谢。”低下头却觉得脸有些烧。
三人踏进小院,便先去了陈念发现的那个墓碑。
“爱妻?雁之?”绯烟公主念道:“这雁之是谁,怎么与顾君宁的表字一样?”
“你说什么?顾君宁的表字是什么?”陈念猛地回头问道。
“你不知道顾君宁的表字也叫雁之吗?顾雁之啊!”绯烟公主好笑道:“枉君宁还喜欢你呢,你连他表字都不知道啊!”
陈念怔怔地,喃喃道:“难怪,难怪。”而后一抬头,问青渊公子:“你早知这团浊气便是面前这坟里的玉如意所化?你说担心她对公主不利,就是因为顾公子叫雁之,是吗?”
青渊公子抬了抬眼皮,道:“是!”
“那你可知这玉如意有何来头?”陈念急道。
青渊公子摇头道:“不确定,尚待查证。”
“那你现在所知道的又是什么?”陈念话未问完,便是一口血吐出来,陈念捂着心口,双目圆瞪,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陈念!”绯烟公主见陈念莫名吐血,吓了一跳,忙掺住陈念道:“你怎么样?什么为什么?”
青渊公子两指快速搭上陈念的手腕,片刻后道:“陈道长,身为修道人,竟被此等孽障伤了,你如何向你祖师爷交待?”眼下却是鄙夷之色。
虽不知发生何事,绯烟公主却是将青渊公子眼里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嚷道:“青渊,你什么意思?陈念受伤了你不救就算了,还出口伤人,算什么男人?”
陈念摇摇头,看着自己的血溅在墓碑上,伸手拭了拭,道:“刚进府时一时不察,被这团浊气入侵,虽被克制住了,但此刻我感觉的到她,她的恨,她的怨,那句‘为什么’多半是她的心声,只怕此刻,她又害人了。”
绯烟公主一惊:“她害谁了?你怎么知道?”
青渊公子却道:“你的身体被浊气入侵,还是先想办法驱除体内浊气,再收拾那孽障不迟。左右她已经害了,你去也无济于是。”
陈念摇摇头,道:“无妨,趁着她此刻不在,我们进屋去看看,我回去只需吃两副药,便无事。”
青渊公子看了陈念一眼,转而往小屋去。
绯烟公主掺着陈念道:“陈念你没事吧,好好的怎么会吐血?”
“我被浊气入侵,她怨念暴涨,我一时间竟无法压制,因此才会伤我。”陈念若笑解释着:“青渊公子说得不错,枉我修道十数载,竟然被区区怨灵所伤,真是丢祖师爷的脸。”
摇摇头道:“走吧。”于是在绯烟公主的掺扶下尾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