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用的是“我”而非“本公主”,足见认可之心。只是,这算不算绯烟公主成功上勾呢?
可是,自己也没想要骗她,因此也不能叫上勾罢。
陈念稍加安慰了自己,便抿了抿唇,开口道:“公主既然如此直率,那我也不瞒公主,早前在永安,御天行御公子便拿了顾公子的八字给我批过,彼时我并不知有倾城公方这号人物,因此只当是御公子的八字,便如实批了,可是结果,实在。。”
顿了顿,陈念接着道:“虽说我道行尚浅,但批命算卦一事定不会错,顾公子桃花开尽,命中并无尘缘。”
绯烟公主脸刷了苍白,急忙问道:“什么叫命中无尘缘?难道不是因为克妻?”
陈念抬头看着绯烟公主,眼带询问,眉毛紧皱,试探的问道:“莫非公主并不知晓顾公子无尘缘一事,一直都以为是克妻?”
绯烟公主惨白的脸变成铁青,恨恨道:“太后只告诉我说他命硬,民间女子八子太弱,经不住克。原来如此!”
可是气归气,终究,那样一位公子,谁不想嫁?于是敛了神色,再进一步问道:“那陈姑娘可有法解?”
陈念摇摇头,道:“无法可解。”
“果真无法可解?若我嫁了顾君宁,后果如何?”绯烟公主不依不饶,刨根问到底。
陈念顿住话头想了想,莫非这公主并不知顾君宁以前那些事?
“公主没听说过顾公子以前的事?”
“何事?”
果然!看来绯烟在相府这半月,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公主当初对皇上先让你住在相府,过段时日再赐婚不觉得奇怪吗?”必须知道皇上是如何解释的,才好重新布局。
“皇上说顾君宁八字稍硬,民间女子怕是八字太弱,经不住,克死了几个,吓跑了几个。又说,我父母不在,身边的人也尽皆离去,我却一直安好。想来我八字也算硬的,于是才让我先来相府上住一段时日看看。”
“所以公主不将九公主抢顾公子一事放在眼里,便是为此吗?”
“不错。”
难怪先前九公主璃雪大放厥词的时候,绯烟公主并没有动怒,反而出口教训九公主不知廉耻,一副已然是顾夫人的姿态,原来所有的自信来源于此。
绯烟公主又道:“不过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陈念,到底事实如何,这些年顾君宁到底有何事是我不知道的,我命你不许撒谎,全部坦白。”
此刻的公主威严拿出来,一瞬间屋内就满是愤怒的霸气。陈念心下啧啧称叹,果然皇宫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
陈念心下暗笑,这算不算上勾?
不过,虽说如此,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做了一桩功德,毕竟不是谁都能嫁顾君宁的。
于是,陈念便将这些年来顾君宁如何被说亲如何被打击如何被情伤,那些姑娘小姐如何逃跑如何枉死都一五一十告诉了绯烟公主。
然而绯烟公主显然并非凡人,听完并没有哭哭啼啼,或是吓得花容失色,反正愈加镇定。
绯烟公主反复思索后,问陈念:“那如此看来,顾君宁想要成亲确实不易,只是为何皇家要掺进来?莫非是因为顾相权势过大?就为这个,所以皇上便要拿我来做那随时可弃的棋子?”
陈念摇摇头,解释道:“公主还有一事不知,便是顾公子的身世。顾公子出生时天有异象,加上久不成亲,于是便有了流言。”
“既是流言,便作不得真,这又有何关系?”绯烟打断道。
“不,公主不知这流言的厉害。”于是又将顾君宁的身世如何与妖孽扯上,又如何与天子扯上都悉数告诉了绯烟公主。
闻言后,绯烟公主静坐不语,独自想了许久,陈念也不打扰。
半晌后,只听绯烟公主道:“既然如此,皇上是断断容不得顾君宁了,那赐婚的下场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劫难。赐婚只是个幌子。”
陈念点了点头,暗道:将实情尽数告诉绯烟公主果然没错,看来这公主确实想救顾君宁。
绯烟公主想了想,转过头对陈念道:“陈念,此事你我不能袖手旁观,依我看,顾君宁流言一事另有隐情,恐怕无尘缘一事,也不简单。”
“公主所言极是,只是,我乃一介布衣,如何与圣旨相抗。便是顾相,公主,恐怕也不得违抗圣旨吧?”
绯烟恍然一悟,笑道:“你说的也不错,无妨,皇上那里,我来挡着。至于如何查,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陈念点了点头,道:“公主如此大恩,陈念便替顾公子先谢过公主了。”
绯烟挡住正欲行礼的陈念,挑衅地挑了挑眉,道:“虽说我并非一定要嫁顾君宁,但是你也还没成了他的人,要谢,叫他自己来谢我。哼!”
陈念会心一笑,应道:“好。”
绯烟公主看了看陈念平静的脸,斜眼看着她问道:“想来,你们早已知晓皇上不会放顾君宁,你们大概都联合起来要拉我入伙吧?我既已上了你这条船,总该告诉我船上有哪些人是同伴吧?免得本公主一不留神伤了自己人,嗯?”
陈念嘿嘿笑道:“自然都要来一一拜见公主的,不过,我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公主。”
绯烟转过脸盯着陈念道:“哦?还有什么事是你陈道长不敢问的?我看你其实胆子挺大的嘛,与本公主相识不过一日,除了模样看起来像是恭敬以外,其余可有什么不敢的?”
陈念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