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如此慌乱的样子顾君宁还是头一回见,见陈念一个劲地拉着自己要去找离魅,连忙一把换住陈念,道:“念儿,别慌,我还在,我还在,只是情人草的毒而已,总会有办法解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我们还有时间,还能想办法。别慌,别慌。”
陈念在顾君宁怀里直摇头,略带哭腔地道:“不,情人草无毒,只封印修为,草根却是至毒,动一次武便深一分,即便什么都不动,如同一个普通百姓一样生活,也不会没事的。情人草的根能使人外面看起来什么都是好好的,可是却从内脏开始腐烂,如同死人一般腐烂,它烂的不是别的地方,是人心,是心啊!这就是情人草名字的由来。”
“人心难测,负心则无心,果然不愧情人草之名。”顾君宁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夸它。走吧,其他的我不管了,我们去找离魅要解药,就算是抢,也要把解药抢过来。”陈念一脸坚定。
“念儿~”顾君宁拉回陈念道:“你冷静一点,离魅要的是血精石,你能给她吗?她要血精石就是为了控制群妖,再以妖旗号令,届时,既然你我活着,又有什么用。”
“我不管,我要救你,我要救你啊~君宁,我已经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一次了,你要让我再看第二次吗?”陈念抬起满面泪痕的脸,看着顾君宁如是问道。
看着陈念此时委屈的脸,再听着她这样的话,顾君宁的心宛如刀割,百年前的事一一浮现,犹记得她决绝的容颜,凄厉的誓言,誓要上天入地的痛。
这些于他来说,何尝不是痛?
顾君宁抱紧陈念,道:“对不起,念儿,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不会丢下你,既然知道是什么毒,一定有解的办法的。念儿,我们先想办法解毒。”
陈念依旧是摇头:“若不知下毒之人用的情人草根的哪一段,便无法贸然解毒,况且,从未有过情人草根之毒自己解过了的。草根每深一层,毒便深一分。即便我们有心想想解毒,只怕时间也来不及,指尖出血只是症状,接下来会感觉到心痛,会吐血的。”
顾君宁牵起陈念的手,道:“就算要去找离魅,也不是此时,我们先回去看看绯烟他们是否安全了,先把眼前的事做完,然后如果我的毒还是无法解,我们再去找离魅,好不好?我保证,再不会离你而去。走吧。”说着便一边搂着陈念,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北而去。
话分两头,却说苏倾墨带着绯烟等人一路往柳园而来,马车外又跟着秦小公子带来的人,倒也是招摇过市,无人阴拦。
苏倾墨对旁边的秦小公子道:“小公子,看来你这种带着人马招摇过市的事干的不少,你看这青州城百姓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秦小公子切了一声,道:“这青州城人人敬重我爹,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会看在我爹的面上不怪罪于我,我无法无天十几年了,才让大家记住了秦家小少爷这号人物,否则大家眼里都只有我爹。”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调皮捣蛋只是在吸引大家注意,好让青城城的人记住你秦小少爷咯?”苏倾墨妖媚一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也没人说我什么。对了,你们也别小公子小公子的叫了,怪别扭的,虽然这青州城的百姓都叫我小少爷,但是朋友都叫我影少的,你们若是不嫌弃,也叫影少就是了。”
苏倾墨斜眼看了看秦小公子,道:“影少,你年纪不大,倒是挺会给自己封名号。只怕是,影少今日会有些忙,小人可就全仰仗影少了。”
“啊?我会很忙?为什么啊?”秦小公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苏倾墨一脸有趣的神情望着前方。
秦小公子顺着苏倾墨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大街上的人都迅速退开,不远处一队黑衣人冲上来片刻间便包围了马车,与秦小公子带来了一队人剑拔弩张。
领头的黑衣人道:“原来是小公子在此,请小公子恕罪,小人有公务在身,只为寻一名在逃女子,请小公子将马车里的人请下来一一检查。待查清楚过后,小人再向小公子请罪。”
“你好大的胆,连本少的车也敢查。”秦小公子一急便怒道。
黑衣人不卑不亢,拱手道:“公务在身,请小公子行个方便。”
秦小公子正欲再发怒,便听里面一声怯懦的声音软软地道:“留影,我,我,你还是让我回去吧,要是被你爹知道,我们,我们就完了。”
是浣月的声音,秦小公子还没反应过来,黑衣人一个剑步冲上来掀开车帘,只见里面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缩在一个老妈妈怀里,看样子,是秦小公子私自己带了女子回来。
“来人,将这个无礼之人给我拿下,未经本少同意,竟敢查本少的车惊本少的人。”秦小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
黑衣人迅速退了开去,拱手道:“小公子,得罪了,小人先恭喜小公子抱得美人归。”说罢一挥手,道:“撤。”
黑衣人迅速散开不见。
一张剑拔弩张的好戏神转折的收场了,苏倾墨颇有些扫兴地道:“谁想出来的主意,就这样打发了也太简单了。”
只听里面绯烟哼了一声,道:“这么简单打发了不好吗?这一招,还不是雕虫小技。”
秦小公子却道:“可是,这样一来,不出三日,怕是整个青州城的百姓都会知道秦家小公子金屋藏娇,偷偷带小姑娘回柳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