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死伤狼藉。好不容易见到逃生希望的皇帝眼见荣耀反水,顿时一口气接不上来,指着荣耀的鼻子:“你,你——”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柳毅飞身上前,拔剑在手:“师叔,我不会让你伤到皇帝。”荣耀大怒,长袖一挥,将柳毅卷起到半空之中:“要不是看你是掌教的弟子,今天我非得清理门户不可。”柳毅被劲风席卷,重重地撞到墙壁上,落地之时,已经是口喷鲜血,脸色惨白,挣扎了半晌,始终爬不起来。
荣耀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步走向正瑟瑟发抖的皇帝,正要出手,眼睛瞥见站在一旁的谢小玉,脸色顿时僵住。谢小玉见状,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无意动手,跟着微微一笑:“荣耀,恭喜你们茅山道大功告成,从此重出江湖,再见天日。”荣耀见她识趣,哈哈一笑:“大小姐,既然你如此通情达理,那我也无意与神剑山庄为敌。替我向令尊问好,我茅山道此番出世,绝不会与神剑山庄为敌。”
谢小玉冲他拱拱手:“荣耀此言,小玉自会带到。”说罢身形一晃,已经遁出十丈开外,几个起落间就跃上宫墙,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荣耀抬起右手,手中元气凝聚成一支利箭,箭头直对着皇帝。洛长流心情几番大起大落,此时反而镇定下来。他自分必死无疑,竟迸发出一生中前所未有的勇气:“朕登基三十一年,国是日非,百姓流离失所。朝中文武勾结,官官相护,天下烽烟四起,早已非当年盛世。今日有此一死,也是分所应当,朕死无面目见祖宗,然皇后诸子无辜,四弟,如果你肯对天发誓,放他们一条生路,朕就以太子失德为由,即日起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回宫,其他皇子年幼,不能承继大统,传大位于你。”
魏王眼睛一亮,若是有这样一道诏书,那他即位就名正言顺,也不用顾虑后患,他也是果决之人:“皇兄既然如此知情识趣,那愚弟也非无情之人。我柴宗贵对天立誓,绝不伤害皇后、太子及诸位皇子,有生之年,必定对他们好生奉养,衣食住行绝不亏待。如若违背此言,天厌之,天厌之!”
“好,四弟是当世英雄,朕相信你绝不会食言。”皇帝自怀中取出丝帛御笔,诏书立时写就,用随身携带的玉玺在上面盖印做实,递给了魏王。
魏王接过诏书,仔细看过无误,面露喜色,对荣耀道:“荣耀,可以动手了。”荣耀点点头,屈指弹出利箭。皇帝双目圆睁,看着利箭刺入自己胸膛,化作一脉流光,没有流出一滴鲜血,然而心中剧痛,随即气绝身亡。
见皇帝已死,荣耀哈哈一笑:“恭喜王爷,哦不,现在应该称陛下了。”柴宗贵志得意满,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姑娘不必客气,此时尚言之过早。等孤王正式登基,再如此称呼吧。”荣耀道:“早晚都要改口的,陛下,昏君已死,传位诏书你也拿到手了,我们谈好的条件,现在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做生意还讲究个订金呢,我帮你杀了昏君,拿了诏书,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看看货色。”
魏王微一愣神:“也好,那就请姑娘随我去王府。”
荣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柳毅,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想了一想,还是挥手打出一道五彩光华,将刚刚忤逆他的师侄包裹起来:“先保住你的性命,等掌教来了,让他亲自处置你把。”
此时皇城中渐渐喧哗起来,先前众人被四大宗师布下的阵法屏障所困,外面的卫士进不来,后宫中人则对外界事情懵然不知,一个个睡得踏实。此时四大宗师的法阵被破解,后宫中人相继醒来,渐渐察觉有异。皇后领着诸皇子,带着大队的宫人内侍,正火急火燎地向太和殿的方向赶来。
柴宗贵心知自己的部下还在城外,京城内遍布忠于皇家的嫡系,心知焦急,向荣耀低低地诉说分明,荣耀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陛下不必忧虑,老夫自有办法。”双手在空中结成法印,口中一声大喝:“震!”顿时将宫里宫外正赶过来的几路人马镇住,转身冲柴宗贵喊道:“先去王府吧。”向后宫方向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挥手卷起一阵狂风,带着柴宗贵出了皇城。
两人一路狂奔到魏王府,此时王府里早就是戒备森严。王妃正看护在小郡主身边,蓦然见到夫君带着一个内侍首领闯进房来,吃了一惊道:“王爷——”。
魏王见了王妃,急忙把她拽到自己身边,对她耳语几句。王妃闻言,面色巨变,看向自己的夫君:“王爷,你答应他什么了!”魏王脸色一僵:“夫人,此事说来话长,我先为你介绍,这位是茅山道荣耀长老,他能解救燕秋的病情,但我们要拿天机盒作为酬谢!”
“你舍得拿出来?”王妃面色忽然转冷,似乎被勾起一些极不愉快的回忆:“你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做了那么多的孽,才把它弄到手,真舍得拿出来救我女儿?”
魏王眼中闪过一丝哀求之意:“夫人,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我们不是说好,以后都不提了么?”
王妃还要再说些什么,看到夫君的脸色,忽然心灰意冷:“事情已经发生,我又能说什么,你能把天机盒拿出来救女儿,总算还有几分良心。”转身走出房门。魏王冲荣耀微微一笑:“公子,等天机盒到手,顺便把小女的病情解除了吧,也了结我夫人一桩心病。”荣耀连连点头:“举手之劳而已,陛下不必挂怀。”
两人等了一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