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渏墨忍不住问道:“这位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圣女你可曾见过吗?”
卓玛摇摇头:“没有,我如今也不过三百多岁,那仙人乃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人物,以他当时的修为,想必已经飞升成仙,怎么可能还留在世上。不过我曾经听长辈隐约提起过,这位仙人乃是来自极西之地,有个外号叫宁阳仙人,但是具体叫什么,就没人清楚了。”
凤渏墨在脑海里反复回想,始终找不到关于这位宁阳仙人的一点点印象,看来的确是年代太久远,师父师伯也不曾听说,因此没有跟自己提及。
云朵好奇地问道:“姑婆,黑苗族跟白苗族的由来和纷争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圣女又是怎么回事,我从懂事开始,就知道您是我们族的圣女,可是刚才听您说的话,好像在之前也有过别的圣女,为什么会有圣女这样一个称谓呢,既然寒玉塔建好了,好好派人把守山谷就是了,反正我们寨子就建在山谷外面,只要守好谷口,谁又能怎么样呢?为什么还要您每六年就要花三年的时间在里面镇守?”
乌汉也道:“是啊,我也很奇怪,既然只要守好寒玉塔入口就行,为什么还要姑婆你花那么多时间在里面,难道这寒玉塔还要什么古怪?”
卓玛一声叹息:“不是寒玉塔有古怪,而是那口泉眼,说得准确一点,是泉眼下面那位绝世凶人的尸骨。那位仙子说过,那口泉眼之所以会出现,就是因为下面隐藏着这位绝世凶人的埋骨之地,据说这凶人还是太古时代,天地初开时候的凶神,虽然已经死了,可是冤魂不散,一直在地下潜藏,伺机出世。这口泉眼就是应他神魂感召,天地戾气凝聚所生,隐隐与地下的凶神魂魄勾连,所以那泉眼会不时发出无穷瘴气,慑人魂魄,不但伤生害命,更能把所撞见的正常人变成凶恶无比的蛮人。那天我们两族混战,正是碰上那泉眼瘴气爆发,才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攻守易势,结果被黑苗占去了谷口,要不是乌蒙先祖急智,后果不堪设想。”
“那位宁阳仙人曾经说过,他也远不是那绝世凶神的对手,但是那凶神已死,现在残留的只是一点不甘泯灭的神魂和怨气,借着凶神自身的尸骨兴风作浪。若是给那泉眼不停吞噬凡人,给那凶神提供滋养,那总有一天这凶神会复活,到时候排山倒海,天崩地裂,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指点当时的族长和长老修建这座寒玉塔,镇住那口泉眼以后,又告诉我们,这口泉眼的戾气发作期和潜伏期正好是三年一个轮回。每逢发作期到来,就需要一位练成涅盘卷的女子,以自身元气为引,勾动九天罡气,镇压这泉眼中不停喷发出来的戾气。”
凤渏墨听到这里就明白了,看来这圣女就是这么来的,白苗女子若有人练成涅盘卷以后,肯牺牲自己来镇压泉眼戾气,就被尊为圣女,享受无上荣光,可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沉重。
云朵却还似懵懵懂懂:“后来怎么样呢,有族人练成涅盘卷吗,还是一直到姑婆你出来,才——”说到这里她察觉了什么,吃惊地捂住自己嘴巴。
卓玛笑着看了她一眼:“傻孩子,那练成涅盘卷,去镇压泉眼戾气的,就是历代圣女,但其实以前的圣女虽然练成涅盘卷,却没有领悟涅盘重生的真谛,只是学会了一些神通而已,所以这些圣女在镇压泉眼的过程中,自身元气消耗很大,往往不能善终。”
云朵惊叫一声:“呀,那姑婆你岂不是?”想到姑婆会不得善终,顿时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乌汉站起来身对她喝道:“姑婆又不是以前的那些圣女,你看她都三百多岁了还这么年轻,就知道她肯定领悟了涅盘卷的核心传承。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先仔细听姑婆说话,就知道乱打岔。”
云朵顿时涨红了脸,不服气道:“我还不是担心姑婆,就数你没良心。”乌汉就待争辩,卓玛以目示意,让他不要跟齐长青顶嘴,他这才悻悻地坐下来。
卓玛笑着数落他们师妹俩:“这么大人,还像小孩子一样顶嘴。特别是乌汉,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还跟一头蛮牛似的不会拐弯,不知道让一让云朵么?”乌汉的一张黑脸顿时也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煞是好笑。
凤渏墨道:“那在卓玛姑婆你之前,那些圣女都不得善终?”卓玛叹息道:“是的,那些年月真是让人恐慌,每一个学习涅盘卷的苗家女子,都是抱着牺牲自己的决心,以献祭的心情去修炼。一个圣女最多只能坚持四十年,有些修为差一点的,不到五十岁,就暴病身亡。这样的悲剧,一直延续了一千两百年。”
凤渏墨好奇道:“那姑婆你又是如何领悟涅盘卷的真谛,练成凤凰不死、浴火重生的境界的?”随即又自己给出了解释:“想必是姑婆你天资过人,悟性奇高,这才突破界限,才真正参悟了这凤凰寨自上古时代就传承下来的圣物秘典。”云朵听他恭维自己的祖姑婆,心中也是暗暗欢喜。
卓玛摇摇头,微笑着说:“我哪有那份本事,三百年前,我还在做闺女的时候,当时族中圣女是我姑姑。那时候我亲眼目睹,不到四十岁的姑姑,头发已经花白,身体衰弱不堪,本来修习涅盘卷的人,身体要比普通人强横得多,可是姑姑却好似风中的芦苇,一吹就倒,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我那时候心疼她,正好当时族长就是我爹,我就偷偷跑去我爹的藏宝密室,偷看了涅盘卷的经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