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中途这个计划出了变故,原本早就应该赶到京师回合的崆峒长老铜鼓仙晚来了数日,并且在京城外不远处遭到西北唐家的伏击,身受重伤,侥幸逃出。那唐复礼一行人丢下几条性命以后就狼狈逃回西北,倒没有再继续跟王府为敌。只是铜鼓仙受伤,为了给他疗伤,王府不得不四处收购珍稀药材,几乎露出马脚。
幸亏买的都是补药,楚王还假意散播谣言,说王府买这些补药是为楚王房中秘药,借此消除别人对他的戒心。终于赶在正旦朝会前,铜鼓仙跟他师兄吴华子伤势痊愈来得及出手助他。
现在,保护陵天国皇室的国师天门道人和他几个徒弟都已经被制服,堵在他通往皇位的道路,已经是一片坦途。他志得意满地面对着眼前战战兢兢的皇帝,发出得意的大笑。
“逆贼,朕跟你是一母所生,这些年来对你信任有加,更委以重任,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陵天国皇帝柴宗汉声色俱厉,指着楚王的手指微微颤抖。
“皇兄,当初父皇本来就有意传位于我,要不是那些死脑筋的大臣反对,我早就当上了,你也可以做个太平王爷,多好。如今大局已定,皇兄你还是乖乖下一道圣旨,把皇位禅让给我,大家也好早些收场,如何?”
“休想,朕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你这逆贼。”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楚王右手一挥,做了个斩首的动作,外围的叛军如潮水般向柴宗汉。柴宗汉身边的侍卫顶在前排,死命抵挡。双方僵持片刻,终究叛军人多势众,皇帝的侍卫虽然精锐,却还是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柴宗汉面如死灰,看着自己的侍卫一个个倒毙于地,面上现出不忍之色,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正在他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柴宗汉抬眼望去,只见一团旋风打着转从天外飞来,所过之处叛军无不人仰马翻,刀枪剑戟散落一地。那旋风吹到大殿正中,落到地上化成人形,却是一个婢女服色的年轻人。
“是哪一路仙子前来护驾?”柴宗汉又惊又喜,本来他已经闭目待死,想不到竟然有意外转折,顿时将来人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凤渏墨本来是到皇宫寻找镇南王柴宗贵,但皇宫实在太大,她也只是刚突破金丹,没有分神修士那种神念一转就可游走千里的神通,只好冲着人多的地方搜寻,一番搜索没找到柴宗贵,却闯入了皇宫大殿,扰乱了楚王弑君。
楚王见到这人,就知道是神通广大的修士,他也不废话,立刻往后方军阵中一退,扬手打出一枚传讯烟花。不旋踵间一道剑光从殿外飞来,化成一位髙冠古服,宽袍大袖的修士,正是凤渏墨在镇南王府晚宴上所见,坐在铜鼓仙上首之人。
“这位道友,本来仙真界中人不该干涉人家朝廷,只是老道欠了别人一个人情,答应出山为他做一件事情,道友若是愿意看老道一个薄面,大家两相罢手,任他们柴家自决如何?”这修士一番言语冠冕堂皇,但眼下场上情势明显,若是凤渏墨跟他都不动手,楚王就赢定了,这个买卖他倒是做得过。
凤渏墨冷笑道:“我本来是找人来的,皇帝位子谁做,与我无关。不过你要我卖你一个面子,敢问你道号?”那修士微微一笑:“贫道木易,乃是崆峒当代掌教。”
他本以为自己这名头报出去,对方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没想到凤渏墨一听崆峒二字,顿时双眼圆睁,一声怒喝:“好贼道,我找的就是你崆峒派。”再也不肯多说,身形一转就是一道剑光飞出。
木易道人见凤渏墨出手,一声惊呼:“流符真剑?”身形飞在半空,一招手就是一道黄光,却是天元戌土真罡,堪堪抵住凤渏墨发出的流符真剑术绝。
这流符真剑纯以元气凝聚,无形无质,无孔不入,最善破解五行法术,盖因其本无长形,遇金则化火,遇火则化水,无论对方以什么手段应对,都能演化出相应克制对方的道法。唯有五行中最善厚德载物的土系法术,能勉强吸收这种诡异元气,不至于一败涂地。
木易道人是崆峒掌教,以一人之力执掌崆峒木土两脉真传,正宗的木土双修。他的天元戌土真罡本就是极高明的土系法术,虽然对于传说中的绝顶御剑术流符真剑一向只是耳闻,但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
两人各出奇招斗在一处,围观的众人不堪剑气震荡,纷纷四散躲避。这下阵型密集的叛军顿时倒了血霉,许多闪避不及的兵士当场被剑气所杀。
到这流符真剑的口诀,想不到初次运用就大显神威,坐忘书全篇要诀就在于忘却一切人为的教条约束,回复天地元气最本来的面目。流符真剑正是这一理念的产物,一旦领悟了万法归一的根源本质,这元气你要它是什么样,就能化成什么样,正是所谓的“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三重境界的体现。木易真人据说已经达到金丹绝顶修为,但是初次碰到这样诡异的道法,依旧是缚手缚脚,处处受制。
两人渐渐斗到酣处,那木易真人毕竟是金丹绝顶,修为不在当年秦无咎之下,若非坐忘书传承太过神奇,以凤渏墨初入金丹的修为,绝对不是敌手。这一场斗法起初凤渏墨大战上风,渐渐就由木易真人占据主动,只见他一边发出戌土真罡抵住凤渏墨的流符真剑,另一边挥手从虚空中抓出一口木制的飞剑来,眼中精光一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