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楚嬛。作孽哦,这小子怕是完了。得罪了左相府上的千金,就算不被赶出学院,想来也没好日子过了。
看吧,那倒霉蛋自从对赵夫子行礼后,就一直傻在那里。哎,想必是给吓着了。
不少学子都替他捏了把汗,干着急。
一名寒族子弟悄悄的靠近楚嬛,小声的嘀咕着,“别逞一时之气,赶紧给那女的赔不是。像我们这种没有身份的学子,能入读皇家学院已是祖上积德,切莫年少气盛,平白断送了前程啊!”
楚嬛一听,嘴角抽搐不止,倒不是被人小瞧了去。而是这人说,能入读皇家学院乃祖上积德。她真的好想咆哮一番:老子是被父皇用棍子打到学院的呀!积德?我祖上缺德还差不多!
这寒族子弟见他没反应,想来是她咽不下这口气,劝慰道:“哎,你到底还是太嫩了,面子哪有前程来得重要!”
杜冉冉见赵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里有些突突的。不过话已经说了出去,要是没有点效果,岂不是太丢人了?学院夫子不过官拜四品而已。而她爹,可是一品左相。
“你个老头耳聋了,本小姐让你把这个下贱货丢出去,听不见吗?难道你敢得罪我父亲,你就不怕我父亲砍了你的脑袋?”
话音一落,新学子们看着杜冉冉的表情有些同情了,真是个蠢货,砍头这种事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做的吗?世间只有天家才有生杀大权,左相再大,能大过天?公开放出此话,若有心之人煽风点火,那左相可犯了造反的大罪。一个不当心,处于巅峰的权贵之家说不定能一夕破灭。
况且,这可是皇家学院,难道这蠢货入学之前,没有人告诉他赵夫子是什么人吗?在学院得罪赵夫子可比得罪皇上还麻烦。
果然,赵夫子闻言脸色倏地一变,对着晋阳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除了当今圣上,谁能随意砍人脑袋?小姑娘,你可知刚刚这番话,犯了天家大忌。若圣上发怒,绝非一句年少无知可避免。”
杜冉冉一听,再仔细一琢磨,心儿吓得一抖。自己一时口快,确实犯了皇族禁忌。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都怪这群贱货,她嚣张跋扈也无人反抗,让她的优越感越来越强,以至于说话失了分寸。
不行,得补救。
想到这,杜冉冉对着四周恶狠狠的警告着,“你们都给本小姐听好了,谁敢将今日之日传出去,别怪我对他不客气。”说着又趾高气扬得指着赵夫子的鼻尖,行为很不尊师重道,“死老头,你要敢传出去,我照样能弄死你。”
这句话,杜冉冉说得很小声,但与赵夫子并肩而立的楚嬛还是听见了。
怒火噌噌直冒,压都压不住。她顽劣不假,也会整整夫子什么的,但却打心眼里尊重这些学识渊博的夫子。
上次她昏迷,赵夫子前来探望,那双苍老的眼眸里血丝弥漫,想来也是一整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