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三国之中,纳兰奕已知此事。
而西宸的摄政王正是姚皇后真正的姘头,若传入他耳朵,极力打压都来不及,哪还会往外传播?
楚要的是楚国朝臣知道此事,毕竟前朝的声音才是最大的利器。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凡之夜。
西宸太子到达楚国的第一晚,竟然在使者别院遇刺,并且重伤昏迷不醒。
一时间,所有使者将矛头对准楚国。
楚皇连夜赶往别院,安抚来使,并且随行太医院三十八名太医,夜诊西宸太子。
虽然这太子有名无实,但西宸一日未改朝换代,他便仍在储君之位。
一国储君出使邻国,竟然遇刺,于情于理,楚国都脱不了干系。
西宸使者情绪激动,各种言论应有尽有。
几名文官甚至哭昏在太子床前,大呼邻国背信弃义,竟然暗下杀手,断西宸皇室传承。
随行武将慷慨激昂,愤然拔剑,愿与楚国再决一战。
长孙飞鸿赶到别院时,场面已经无法控制。
细细琢磨一番,他想不到是谁对长孙文轩下手,难道真是楚国?
不管如何,太子在楚国遇刺重伤昏迷是事实。
纵然楚国不是凶手,也难辞其咎。
长孙飞鸿干脆顺水推舟,再添了一把火候,怒言楚国不仁,虚情假意。若太子有恙,两国必然兵戎相见。
摄政王一表态,其余使者还不跟着附和。
一时间,整个使者别院乱作一团。
楚皇到底是一国皇帝,难不成还能在此守候他国太子?吩咐几位大臣安抚使者情绪,便回宫了。
此刻,别院外的一条隐蔽小巷内,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冷萧伸了个懒腰,他们在此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
车帘突然打开,纳兰奕缓缓下车,漫不经心的说道:“时辰差不多了,进去。”
虽然冷萧不明白为何主子非要等两国闹得剑拔弩张时才进去,但他的心思哪是常人能够窥探的。
当纳兰奕缓步走进别院时,两国仍旧吵得厉害。
楚国心觉理亏,毕竟人确实是在别院出事,身为主人难辞其咎,因此言论无底气,处处占下风。
而西宸使者趁胜追击,个个跟死了爹妈似的,愤慨激昂。
纳兰奕让冷萧搬来一张软椅,悠然自得坐着,观看两国的争论。
莫约片刻间,四周的争吵渐渐小了下来,直到彻底安静。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着纳兰奕,这事跟东秦有何关系,他来作甚?
纳兰奕冷不丁的抬头,“怎的不吵了?本宫实在不明,太子重伤,西宸使者有闲工夫吵架,却无精力跪守储君榻前?”
此刻长孙文轩的房内,除了两名婢女以及楚国的太医外,无一名西宸人。
一名西宸文官的脸上挂不住,当下低声呵斥,“这是西宸的事,与你何干?东秦太子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话音一落,暗处竟然涌出十来名黑衣人。刷的一声,剑锋出鞘,冷冽的架在这名文官身上。
血煞声若寒霜,鄙视的睨着他瑟瑟发抖的身子,“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