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邢来走后很久,琴夕女皇才回过神来,眼底升起一丝杀意,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但想到邢来为她做的一切,提起的气又泄了些,罢了,再等等。如果可以,她不希望直接和邢来对上,一是邢来不好对付,二是她终究不忍。也是她着紧了,不过一个玩物,邢来喜欢就好,她又何必拿来试探他的底线?
深吸口气,琴夕女皇想到那个令邢来魂牵梦萦的女子,眉色似显复杂之色,喃喃自语道:“若你当初听话娶了兄长该多好,怎也不至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就在邢茹准备挥退宫侍,小憩片刻时,寝宫门外响起了急报声,心中一惊,便叫宫侍将人带进来。来人却是一名衙门捕快,按理是没资格进宫的,但当她拿出边关大将的信物时,守门的侍卫知道事态紧急,便放她进宫,还跑去通知了邢茹贴身宫侍的干儿子。如此层层上传,费的时间却不多,捕快很快就见到了邢茹。
“缘语大军破关,离将军,离将军殉国身亡!”捕快见到邢茹的时候,不知是清楚时间不多,还是根本就没想到规矩一事,急忙忙的把话说完,就晕了过去。
“什么?”邢茹面色一变,大步上前,揪着捕快的衣领就想继续追问,却发现她已然没了气息,想来是撑着最后一股气前来报信,心愿得成便放心的去了。
松开捕快,邢茹这才发现她身上的黑衣早已被鲜血染透,干涸,结成块状,怪不得血腥味如此重,原来不止面上的伤。此人定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浩劫,拼着意志前来报信,而本该担起任务的士兵却一个不见,想来是都折在了边关。
“召相爷烈王即刻觐见!”邢茹吩咐贴身宫侍厚葬这名捕快后,就下了命令。
琴夕皇室代代守国门,边关一破,皇城岌岌可危,等待邢氏一族的将是灭国之危。形势严峻,容不得邢茹犹豫,更何况她最忌惮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在国事面前,邢来会是最好的一把刀,只因她清楚为了国家,他是什么都能放弃的。
繁华的琴夕一瞬间进入了全国戒备的状态,街上不见了嬉戏打闹的幼儿,村里没了坐在树下闲话家常的老人,人人都待在家中,等着这场可怕的战事结束。
为避免被三国的矛头齐指,缘语便和昌岐结成联盟,昌岐出兵攻打轩渊,缘语则拖住琴夕的大军。但缘语一直未有大动作,以保存实力为主,这次突然大举进犯,个中原因值得探寻。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缘语大军的脚步都该停下来了。
邢来想着,便半跪在地,向邢茹请命,由他带兵将缘语赶出边关。邢茹自是允了,将自己手中掌握的兵符交给了邢来,告诉他,她在皇城中等他得胜的消息。
甘妤霖得知缘语破关的消息时,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极为精彩的龙阳书,闻言,装作惶恐不安的样子,将自己卷进被子里,心里却在想孟上一行动够快。但琴夕不能就这么灭国,时机还不到,一国灭,三国乱,草原众人也必将提早卷进战火中。接下来,便看琴夕的反击了,希望邢来不要让人失望,能够逆转战场形势。
“小炎,本王要出去一段时间,你且在府中待着,等本王回来,定会给你一个名分!”邢来走进寝室,看见床上的小山包,紧缩的眉头舒缓了些,坐在床边,拍拍甘妤霖的屁股,小声的说道。甘妤霖适时的掀开被子,扑到邢来怀里,颤抖的身体,发白的面色,宣告了她的不安与不舍,竟是要将邢来的腰给搂断一般。
邢来抚摸着甘妤霖的后背,正要说什么,却听她小声的说道:“我也也也去!”
“不可胡闹!”邢来抓着甘妤霖的肩膀,拉开她,正要呵斥一番,却在看到她含着泪光的眼睛时,消了怒气,放缓语气道:“本王是要带兵打仗,不是打猎游玩,战场凶险,你一个小儿去凑什么热闹?跟着去,不是要给本王添乱吗?”
“给给给王王爷暖暖暖床!”甘妤霖说着,伸手摸上邢来的脸,硬着气说道,“王王爷睡睡不不不好,影影影响响思思考,我我我保保证听听话,不不乱跑!”
邢来盯着甘妤霖的眼睛,看不透一丝虚伪,满满的都是心疼,他被人心疼了?战场厮杀多年,也有人担心他,也有人记挂他,却没有人再像那人那样心疼他,告诉他男子自强是好,但不要逞强。在他身边的人,即使是他的儿子洛敢在他出征前,也没有问过他怕不怕,在洛敢心里,他是强大的存在,不会有脆弱这玩意。
他也以为自己不需要,但在读出甘妤霖眼里的意思时,方才发现,原来他心底空虚的一块,竟是因为他也希望能偶尔放纵内心的柔软。不由自主的抱紧甘妤霖,如果有转世之说,眼前的人,是否就是那个人的转世,因为恨不起所以留下?
“王王王爷?”甘妤霖被邢来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便不敢再动弹。邢来嗅着甘妤霖身上的气息,也好,带着这个人至少能让自己有个安睡的地方。过于紧张的精神于战事无益,容易失去平常的判断心。
“我带你去,但你要是敢乱跑,便军法处置!”邢来松开甘妤霖,浅笑道。
甘妤霖眼睛瞬间亮了,连连点头,还用头蹭了蹭邢来的下巴,趴在他怀里,竟就这么睡了过去。邢来无奈,抱起甘妤霖躺在床上,打算睡上一觉养精蓄锐。
第二天,邢来带着大军前往横亘在边关和皇城间的自然屏障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