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妤霖顿时吓得抱头蹲下,惊恐的哭喊道:“王王王爷,救救命命命啊……”
也许是甘妤霖运气好,她蹲下的时候因身体不稳,往旁边歪了一下,正好避过鞭子,不然,这一鞭下去说不得就会毁容了。青衣女子似乎很喜欢看到男子哭泣求饶的脸,倒也不再动鞭子,而是把视线落在小厮身上,等他说甘妤霖的身份。
“嗣子爷请息怒,这位是王爷刚带回来的李少爷,要在梨园住一年,说是要小的们好好伺候着,王爷晚上便会来梨园看他。”领着甘妤霖的小厮跪趴在地上,哆嗦着身体,把李少爷的身份和重要性给点了出来,希望嗣子爷能看在王爷的份上,饶了这位少爷。不然,他可不好跟王爷交代,一不小心便会是个“死”字。
被称为嗣子爷的青衣女子便是邢来的嫡女,洛祈,只见她嫌恶的看了一眼还在颤抖着的甘妤霖,冷笑一声,道:“哼,又是个消遣的玩意,爹老捡这些破烂回来,也不嫌丢份!便是去青楼买个小妓回来,也好过这些在街边晃荡的下三滥!”
这话,甘妤霖和小厮自然不敢接,站在洛祈身后的粉衣女子忽然娇喘一声,从后面环抱住洛祈,低笑道:“阿祈,别跟这些人浪费时间了,快跟我回房吧!”
闻言,洛祈露出一个笑容,转过身打横抱起粉衣女子,再不理会甘妤霖和小厮,竟就这么抱着粉衣女子往她居住的兰园走去。路上碰到的下人全都低垂着头站在一边,想来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了。甘妤霖惊讶的睁大眼睛,呆愣愣的坐在地上,小厮在她面前晃了几下都没能使她回神,干脆直接动手把她拉起来。
甘妤霖回到梨园后,做出受惊过度的样子,躺在床上,将自己整个卷进被子里,无论谁来,都无法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梨园的下人没办法,就去找了管家,管家一听,想着这位李少爷也太单纯了些,不过两个女子亲热罢了,这在琴夕又不是什么奇事。但想着李少爷孩子心性,也就不再多言,让下人去请府里的大夫。
想了想,管家又特地嘱咐了一句,说是要下人告诉大夫得好好地给李少爷看看,免得病歪歪的伺候不好王爷,惹得王爷生气。大夫给甘妤霖仔细的把脉后,说是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惊吓,卧床静养一番,再喝几副药也就好了。
邢来过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洛祈和甘妤霖撞上的事,倒也不在意,只是听说甘妤霖被吓病了之后,不由得皱起眉头。抬脚走进寝室内,看着床上突起的小山包,邢来不自觉的笑了,走过去,示意哄甘妤霖出来喝药的小厮退下,自己接过碗,坐在床边。望着药碗,邢来忽然想起那人哄他喝药时的情景,轻叹了一声。
“苦苦苦苦,不不不喝……”感到有人重新坐在床边,甘妤霖以为是下人又想劝她喝药,就抓紧了被子,整个缩到墙角,像八爪鱼一般巴着,大声的抗议道。
“是我!”邢来忍不住拍了被子一掌,却是准确无误的拍中了甘妤霖的屁股,惊得她跳起来,看清坐在床边的是谁后,顿时吓得捂紧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邢来板着脸拍拍床板,示意甘妤霖坐好,用嘴唇试好温度,就一勺勺的喂甘妤霖喝下。甘妤霖被苦得流出了眼泪,却不敢不喝,等把整碗药喝下,已经苦得整张脸都扭曲了。邢来好笑的递给甘妤霖一盘蜜饯,甘妤霖接过,抓了两把塞进嘴里,使劲嚼碎,却还是感到很苦,眼泪一直流个没完,像是在给她洗脸似的。
“莫哭了!”邢来说着便想给甘妤霖擦眼泪,却发现她脸色不对,正想说话,就看到她整个晕了过去,忙抱住她,对外大喊,“来人啊,把大夫给我抓过来!”
经过一番折腾,大夫验出甘妤霖的药里被人下了一定分量的mí_yào,这才导致了她的昏迷,但只要自然睡醒,就会没事了。闻言,邢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梨园的下人全都罚了一遍,负责熬药的两个小厮叫人牙子领走,给卖到了远处。
“把嗣子爷给本王叫到书房等着!”邢来替甘妤霖掖好被角,摸摸她的脸,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起身走到门外,对站在一旁候着的管家吩咐道。
一炷香后,洛祈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邢来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爹爹找女儿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若是为着个路上捡来的玩意,就请恕女儿不奉陪了!”
“你应该清楚,本王一声令下,莲斯便会人头分离!”邢来端坐着,并没有因为洛祈的态度而生气,反倒是极有兴致的给洛祈倒了杯茶,洛祈却没有接过来。
闻言,洛祈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压抑着怒火道:“我是给他下药了,又能怎样?惊扰了嗣子爷,没拖他下去乱棍打死,已经算是我开恩,不过让他睡久一点,爹爹何必如此生气?还是说,在爹爹眼里,街边的阿猫阿狗都贵过至亲血脉?”
“禁足十天,莲斯就暂时住在丽水园,等你意识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后,再来告诉我,我该不该罚你!”邢来抿下一口茶,对洛祈喷火的视线视而不见。
“哼,难道爹爹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做不得了吗?梨园住过的那些人,每一个都是刻印在娘亲心里的耻辱!你无视妻主,养人玩也就罢了,竟还把妻主当成摆设,便是她生病卧床,都不曾过问一句,你简直是有违夫德,毫不知耻!”洛祈一听莲斯要住到丽水园,就控制不住怒火了,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