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鲜血吐出,公羊芹捂着胸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边的亲卫慌忙扶住她,帐内各将士皆是双目含泪,一些人甚至跪在了地上,“元帅啊……”
公羊芹被亲卫扶着坐了回去,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忽的一声轻笑,后无可抑制的大笑出声,帐内的声音渐渐消失,只余她肆无忌惮绝望哀伤的笑声。 没人再敢发出声音,也没人敢刺激她,皇城覆灭,太女身死,女皇等皇室宗亲一并被俘,公羊芹是缘语最后的希望了,若她也倒下,国之将灭,缘语百姓又该如何?
“元帅……”一个将军跪爬着上前,磕头行了个大礼,哽咽着道:“求元帅为万民计,断不可在此危难之机困于情怨,陛下可还在皇城等着您,您不该……”
“闭嘴!”公羊芹停下笑声,冰冷的扫了一眼说话的人,半晌,站起身,道:“传我军令,兵力全发,与敌军不死不休,救出我们的女皇,救出我们的至亲!”
一声令下,将士齐动,以命换命,以血还血,势要冲出包围圈,赶赴皇城。
而帐内,公羊芹端坐在主位,看似已无异样,实则心内寸寸碎裂,她多希望眼一闭一睁就能有人来告诉她,一切只是场梦。醒来了,她的爱人仍然在某处等着她,她的至交好友仍在皇城等她归来,她的陛下依然在指点江山力抗朱炎大军。
但心口的剧痛,却让她没了最后一丝侥幸,不得不伸出手去触碰那犹如天地俱灭的真相。她至爱之人竟是手举屠刀毁她母城之恶徒,而她竟到了这一刻才肯明白才肯相信?为何,日日相伴,次次碰触,她竟没能看清那张皮囊下的祸心?
是她,害死了玉颜,是她,将缘语大好河山糟蹋至此,更是她,错信奸贼,败送了祖上英明,沦为叛国罪人!而她到了此刻,竟仍是无法彻底的恨上骗了她负了她的人,更是没有勇气举着刀夺取那人的性命。为何如此情深,缘何如此无奈,明明她爱上的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个幻影,一个那人营造出来的虚伪皮囊。
“甘妤霖,你够狠……”公羊芹狠狠的闭上眼,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管。
这一次若能成功突围,她一定会亲手救出女皇,重振缘语国威,叫那窃****子败落逃离。那一刻,将再无公羊芹,有的只是缘语的元帅,死生奔赴沙场的人。
缘语皇城,皇宫内,甘妤霖端坐在龙椅上,用手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膝盖上,茉眉易满是担忧的看着甘妤霖,低声道:“陛下!”
甘妤霖动了动,一把将茉眉易抓起放到腿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一吻后,亲了亲他的脸,似叹息了一声,道:“叫我霖儿!”
“霖儿,霖儿,霖儿……”茉眉易抱着甘妤霖,一声比一声温柔的呼唤着。
过了许久,甘妤霖忽然扯开了茉眉易的腰带翻身一压,竟打算在这大殿之上**幸了他。茉眉易推拒不过,羞答答的看了一眼站在四周的影卫,唤道:“霖儿!”
甘妤霖回过神,知自己孟浪了,就一把抱起茉眉易,往寝宫走去。关上门的瞬间,甘妤霖就撕扯起茉眉易的衣服来,茉眉易也极尽配合之事,不复当年的青涩。灵魂交融的那一刻,甘妤霖狠狠地咬住了茉眉易的唇,似在借机发泄什么。
“霖儿,饶了我吧……”一开始茉眉易还挺享受这种独被甘妤霖需求的感觉,但到了后面已是哭了出来,一个劲的哀求,甚至生出了甘妤霖去**幸别人的念头。但这个念头一起,茉眉易立刻清醒了过来,勾着甘妤霖的脖子,她是他的,他绝不会拱手让出,就算她已经不再需要他,她的心里也不再有他,也绝不放手!
在这激烈的交融中,茉眉易的神智渐渐恍惚,甘妤霖却依然索求无度,吻了吻茉眉易的泪痕,便继续动作起来,直到茉眉易彻底的晕了过去,才终于停下。
抱着茉眉易小憩片刻,甘妤霖起身,在他额上印了一吻,就去沐渣衣了。
吩咐宫侍不可打扰茉眉易后,甘妤霖一身素衣的去了安王生前居住的寝殿。
寝殿正中摆着孙玉颜的遗体,在进攻的前一刻,就有影卫将她的尸体抱走了。是甘妤霖下的命令,纵然狠心至此,但终究不忍孙玉颜被万马踏尸,情意不必谈,谈了也是无谓,不过是想给故人留个全尸,让其轮回路上,能够走得安然些。
“玉颜,路上走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和我相遇。”握着孙玉颜冰冷僵硬的手,甘妤霖低低的说道,拉过她的手放在脸边蹭了蹭,却再无笑意。
孙玉颜已是面目全非,脸上痕迹之深,足见她毁容时的决然,更别提那令人惊惧的眼睛了,是怎样的悔意怎样的怨恨才能对自己下此狠手呢?摩挲着孙玉颜的脸,甘妤霖并未露出一丝异色,因为在她心里,孙玉颜依然如初遇时那般耀眼。
“你生来骄傲,得享世人一辈子追求也求不来的荣耀,却这般的纯净,实在是令人羡慕。若我母皇仍在,父后依然康健,我是否会像你一样,不至这般心狠手辣,负尽天下?但世无如果,皇室更无虚设,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你也终究做不到像我这般。你已脱离苦海,而我仍要挣扎,路的尽头是什么,我不知。”
“待我走完,寻得答案,你可愿睁眼一看?”甘妤霖轻轻触摸着孙玉颜的眼睛,想起她堕城时发出的凄厉诅咒,忽的一笑,“我知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