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武家的院子里,牛二头戴草帽,手持铁锹,在院子里挖土、拍碎,孙凤美也戴着草帽,手持一把铁耙,跟在牛二身后将土耙松,一小块整整齐齐的菜地初具雏形。
这时,白尚武穿着睡衣从屋里出来,正准备伸展筋骨,猛然看到院子里乱七八糟的这一幕,立刻不高兴地叫道:“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好好的院子怎么刨成这样了?”
孙凤美解释说:“我和牛老二带了有机蔬菜的种子来了,赶紧种下去,来年就能吃上安全蔬菜了。还有英雄送来那么多玫瑰花,扔了都可惜了,晒干弄碎了,正好,都成肥料了。”
白尚武皱眉说:“胡闹嘛这是!好好的院子像被狗啃了一样!您怎么也不问问我的意思?”
孙凤美深呼一口气,咄咄逼人地反击,“问你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家之主的样子?整天垂头丧气的,怎么以身作则!木喜看着你呢,你知不知道?你不一向都是孩子们的榜样吗?你不是让木喜不要当行尸走肉吗?你进去照照镜子,你自己都是个活死人了,还说木喜呢!去啊去啊!”
白尚武被说得无语,眼看着青筋暴出要大发雷霆。夏茗听见声音从屋里跑出来,见此情景害怕地站住了,不敢开口。孙凤美豁出去了,埋头耙地,一边嘴里还是不饶人地说着:“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丢个工作就跟天塌了似的,少块肉了还是怎么的,还藏着掖着怕家里人知道,朝九晚五的还假装去上班?!我说白将军啊!一大家子人还指着你当顶梁柱呢,还指个屁啊!就你这样,有什么资格跟木喜说什么坚强自信啊?凭什么让全家乐观积极向上啊?谁服气呀?自个儿都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还说木喜呢!”
白尚武傻在了那里,西洋镜被拆穿了,无言以对。夏茗赶紧说:“是……是啊老白,我们……其实都知道了,丢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现在……家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挺希望你能在家帮帮我的。与其帮着外人受气,不如在家帮我,你说呢?”
白尚武僵硬地站在那儿,像是随时要爆发的炮弹。牛二看局势尴尬,刚想张嘴劝白尚武,却见白尚武噌地转身进了屋。夏茗傻了,也没敢跟进去,无助地看着孙凤美。
牛二转头跺脚说孙凤美:“小美啊,你话说得太重了吧?你让老白怎么下得来台啊!我去看看吧!”
孙凤美阻止道:“别去,看什么看,我就不信他那么大个子,多高的台下不来啊?下不来就给他扯下来!”
夏茗幽幽地叹口气,“激励计划失败了……”
三人正沮丧,白尚武突然又从屋里出来了,换了一身简便的工作服,穿了厚底鞋,手拿着铁耙,一声不响开始犁地。孙凤美、牛二、夏茗对视一眼,笑了。
白尚武不改严肃的嘴脸,大声说:“别盯着我看了!赶紧犁地吧!难不成这一片地都得我弄啊!”
孙凤美笑眯眯地开始犁地,边说:“哎,这还差不多,这人啊,都不能反常,一反常就怎么都觉得别扭。你看,白将军这一亮嗓,我马上就踏实了!”
牛二连连点头附和,“那是那是,踏实了踏实了!”夏茗偷偷地笑了,激励计划成功!
夜晚,林英雄捧着玫瑰推开了白家的院门,继续将玫瑰放在窗台上,照例在花下压一只纸鹤,上面写着:“这是我送上的第六十五支玫瑰,六十五个日日夜夜,木喜,你像一团火,燃烧着我的思念,你像一块冰,冷冻着我的爱恋,我多想充当你的右手,带你穿越人海、拥抱世界,只是好久不见,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丁点儿的想念?”
林英雄看看白木喜的屋子,苦笑着转身离开,思念和担心的泪水在眼眶中满溢。木喜站在窗帘后面,看到英雄的一举一动,手指紧紧地攥着窗帘。
夏茗看他离开后,出来关上大门走回客厅,已经习惯了。孙凤美不知道这些日子英雄都是这样做,看见奇怪地问道:“英雄来了,怎么不让人进来跟咱们一起吃饭啊?”
夏茗无奈地说:“你孙女不让啊,就算进来了也不见人家,多亏是遇上英雄这孩子……唉!”
白尚武感叹地说:“唉,这孩子真是不易,每天都来,两个多月了,又是玫瑰花又是纸鹤,就算是铁打的心,也该化得差不多了吧?”
孙凤美听了夸奖道:“这孩子多不容易啊!我老太婆都感动得唏里哗啦的,我不信木喜没感觉。那天,我进屋看她的时候,她分明就在看着英雄给她的纸鹤,两眼红红的。这孩子……何苦折磨英雄也苦了自己……”
牛二想了想说:“我觉得吧,木喜一点机会不给英雄,除了怕拖累英雄,会不会还有啥事啊?”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牛二说的也有道理。
白尚武突然有感而发地说:“不管是啥事,憋在心理就会发烂,说穿了不过屁大的事儿,一定要让木喜解开这个心结啊!妈,您解开了我的心结,我得把木喜的心结解开!”白尚武说着转身走向木喜的房间。三人不知老白要干吗,张望着,有些担心。
屋里白木喜正坐在桌前发呆,白尚武敲了敲门就走进来对木喜温和地说:“木喜,你姥姥姥爷都在家,你也出来陪他们一起吃饭吧,别让你姥爷说咱不懂事!”白木喜没回头,只答应了一声。
白尚武大声对外面叫道:“老夏,开饭了。”白木喜仍然坐着没有动。白尚武直接走过去,伸手搀扶木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