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过敏为什么还要吃?”
林英雄只是傻呵呵地笑。
“真是吓人啊,要不是医务室有你的资料,我都不知道你有这毛病!我太失职了。”
看木喜一脸愧疚,林英雄很是欣慰。两人正说着,护士长进门来给林英雄换药,木喜连忙打招呼,“王护士长!”
“呀,是水喜的姐姐!”
“麻烦您费心了。”
“分内的事,对了,听说你们姨奶奶病故了,节哀啊!”
“啊?姨奶奶?”
“是啊,水喜请假了,说你们姨奶奶病逝了,她和姨奶奶最亲,很难过。”
“啊……对,姨奶奶和她最亲……”木喜惊得目瞪口呆,一方面诧异水喜用这种说法请假,另一方面疑惑着水喜又要出什么乱子?!
程舒航也想着水喜的事儿,一路上心事重重地回了家。直到看见蜷缩在墙角的黑影,才让他醒过神来。
会是谁在这儿?程舒航壮了壮胆子,慢慢地走了过去。熟睡的人竟然是舅舅孔四海,他出狱了?!程舒航看着熟睡的舅舅,心疼地轻轻握着他的手,“舅舅,是你?!”
孔四海睁开眼睛,看着程舒航,一把抱住他,两人痛哭起来。
一桌小菜摆在桌上。孔四海夹着菜往嘴里送,狼吞虎咽的。程舒航递上一杯红酒,责怪道:“干吗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回家。”
“你工作那么忙。”
“我有假期的啊。”
“去那种地方接自己亲戚出来,被别人碰见了,对你不好。”
“舅舅……”
“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你说你,这么多年了,房子没变,人也没变。怎么也不想着成个家?”孔四海打断了他的话。
“唉!我这样的情况成家,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吗,再说也遇不到合适的。”
“都是我害了你啊,害得你签下了那个要命的‘卖身契’。”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现在你回来了,想想怎么开始新生活吧。”
孔四海擦擦嘴,“是,只不过是从头再来!我有信心,我孔四海一定会东山再起!舅舅要把欠你的加倍还你!”
“什么欠不欠的,我欠舅舅的还没算呢,来!欢迎归来!”程舒航举起红酒杯,两人碰杯。
透过桌子上并排放着的两个杯子,水喜正在小声数钱,发现还差好多。她抱着记录债务的笔记本不停地唠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木喜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到了,叫道:“水喜,赶紧睡觉!”
“我明天轮班,不用早起!”
木喜背对着水喜道:“轮班倒没问题,不过以后,可没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和你最亲的姨奶奶能轮番病故帮你请假了!”
水喜见自己有把柄握在木喜手里,大气不敢出,转念一想,又冷冷地讥讽木喜,“姐,听护士长说你陪了个学员去看病?白教官挺会玩啊,姐弟恋最时尚了!”
木喜气得掀开被子坐起来看着水喜,“你……不许胡说!”
“哈哈,姐,你紧张了!”水喜乐了,木喜哭笑不得。
次日一大早,木喜就出门了。今天她约了程舒航。
程舒航说:“这两天忙坏了,一直没时间约你见面。”
“上次爽约,真是抱歉。”木喜连忙道歉。
“嘿,我看报纸电视上都说了,能和白木喜这样的人民英雄做好朋友,我感到很自豪!”
“别开我玩笑了,你没生气就好。”
“当然不生气,一会儿想吃什么?”程舒航问道。
“什么都行!”
两人经过那家婚纱店,木喜无意间瞥见那件心仪的婚纱已换掉了,突然停住了脚步,怅然若失。
“怎么啦?”程舒航觉出木喜的不对劲儿。
“这家店的橱窗里一直放着一件很美的婚纱,没想到换掉了!”
“呵呵,原来你老喜欢走这条街,就是来欣赏婚纱的!哈哈,木喜都有待嫁女儿心了!”
“你在笑我吧?”
“不不不,我是高兴,平时看你只有英雄气概,哪有儿女情长?我担心你永远不想嫁了!”
“我哪有想嫁啊!我的目标就是当一个优秀的军人,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那件婚纱是设计得特别才让我过目难忘!”
“再特别的婚纱也不过是件婚纱嘛!木喜,军人也要结婚啊,你不想孤单一辈子吧?”
“我……”
“从来没听过你的想法,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我好帮你留意啊!”
木喜的心中涌出失望,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想明白呢!你别瞎操心了。”说完加快步子向前走,程舒航看木喜不太高兴了,一头雾水。
家里的水喜听到关门声,立即跳起来把门反锁。她从衣柜中翻出心爱的各种名牌包、皮夹,又依依不舍地细看了一遍,撇着嘴,“其实不想卖,其实我想留,可不把你们牺牲了,我就得灭亡了!呜呜呜!”哭完拎着包包出去变卖了。
她一走,家里的座机就响了。听到电话响,白尚武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电话,心里乐得不行了:是不是通知我上班呀?
“喂,您好!……什么?你再说一遍?!”一接起电话,白尚武心情完全反转,脸色由红变白变青变黑。挂断电话,青筋暴出,大喊:“夏茗!召集所有人,紧急集合!”
夜色中,白尚武手执教鞭,神色严峻地站在院子中央。夏茗心神不宁地站在一边。金喜、木喜、水喜、欢喜气喘吁吁地并肩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