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要是还不过瘾,再换个地方,我奉陪到底。”程舒航笑着递给她一瓶水,看着她刚出过汗的脸上,透着红晕,一时心神荡漾。
水喜喝完水,一看程舒航直直地盯着她,忍不住低下头,脸更红了。程舒航赶紧转移话题,他说他终于相信水喜和木喜是亲姐妹了,原本还以为只有木喜是体育健将呢,没想到白家人个个都这么威武。水喜听完,一脸苦笑。
“木喜的优秀因子是天生的,我是从小罚出来的,没法比。哼,可惜了我的美腿,要是不做那么多下蹲,还能更细点儿。”
程舒航见她都开始自嘲了,说明这壁球还是很给力的。
可是一看手表早已经过了十点,水喜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却嘴硬地说:“我才不怕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对,我们不怕。”程舒航拥着水喜,往壁球馆外走去,“不过是一次危机公关罢了,做得好,坏事就会变好事。”
“我现在可里外不是人,简直内忧外患啊。”水喜叹息。
“同样一件事情,换一个角度换一个说法,效果就会截然不同。”程舒航说,“举个例子,嗯……有人说,我想和你睡觉,那是耍流氓;有人说,我想陪你起床,那可就是徐志摩了。”
水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程舒航也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走出壁球馆,水喜看着街灯,还有匆匆而过的行人,又看看自己身边的男人,长呼一口气,情绪稍微好了一些。程舒航见她表情缓和不少,提议带她去补充能量,然后保持体力,因为晚上回家要受罚。
水喜和从前一样信心满满,“我白水喜是谁啊?就晚上这点运动量,五分钟恢复精力!”
“我怎么就没有从小体罚我的爸爸呢?”程舒航故意摆出一张愁苦的脸,惆怅地说。
水喜大笑着朝他胸口就是一拳,接着还不罢休,程舒航拔腿就跑,她追上去大喊:“喂!还说让我保持体力呢,那你就站住让我打啊!”
平日里严肃的程舒航,听到水喜的话后,竟然扮了个鬼脸,跑得更快了。水喜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人越跑越远,笑声一直蔓延在街道上,被来往的汽车带去了更远的地方。
终于快要到白家院子了,水喜突然放慢了步子,脸上仿佛写着两个大字——害怕。她越往前走,走得越慢,索性在院门口停了下来,一脸哀求地看向程舒航。
“别着急,没准儿你爸还不知道这事呢。”
“你不了解,每天他都雷打不动地看早晚报,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估计这事啊,让我脱一层皮都不算完!”
“可你看现在也没人打电话给你,风平浪静啊!”程舒航说完,水喜正要接话,突然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哼!风平浪静?那还不是因为有我这根定海神针!”
水喜一看是孙凤美从院子里溜出来,扑进她怀里撒娇,“姥姥,我就知道,如果我还有一条活路,那一定是您用鲜血和生命为我开辟的!姥姥,快说,我爸知道我的事了没?我姐为我挡枪,阵亡了吗?”
孙凤美出其不意地推开水喜,理理鬓角,“干吗呀?这还有男士在呢,得顾着点我的形象。怎么,还不来拜见我吗?”
程舒航一听立即会意,赶紧走向前深鞠一躬,接着开始拍马屁拍得天花乱坠,把孙凤美哄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你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父母是做什么的……”孙凤美开始对他进行户口调查,水喜在一旁脸都羞红了,娇嗔地挽着她的手撒娇。
程舒航站直身子,准备开口回答,水喜抢先道:“姥姥,都什么时候了,我爸到底知不知道啊?”
孙凤美神秘地看了他们一眼,得意地仰天长笑,然后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只要是我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就是有三头六臂,挖地三尺,也别想发现蛛丝马迹!”
“哇!姥姥您太棒了,您真是我的大宝贝!走,我回家做下蹲去!”
水喜兴奋地搂住孙凤美的脖子,对着她一阵猛亲。孙凤美笑得合不拢嘴,跟程舒航交代了几句让他放心的话,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水喜大步迈到了院门前,突然又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了。一走进院子,木喜就板着脸对水喜一顿骂,刚平复心情的水喜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见她敢这么大声,就知道老爸肯定不在家,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孙凤美捂住了嘴。
“嘘……你俩千万别吵,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能闹内讧,要团结!听见没有?”
水喜瞪了木喜一眼,小心脏依然扑通跳不停,还以为今晚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死里逃生,就不跟她计较了。突然,院子的门开了。孙凤美一看是白尚武和欢喜回来了,赶紧跑进夏茗的房间,水喜和木喜赶紧跟了进去。
“老白回来了,你赶紧擦擦眼泪,梳梳头,嗓子清一清再出去!都十一点多了,万一走漏什么风声,这觉可就睡不成了。咱家女人多,都别耽误了睡美容觉!你们都在这屋待着,我先出去看看。”孙凤美说完,抓了一大把瓜子嗑着,故作悠闲地走了出去。她倚在客厅门口,看着白尚武走近,“哟,白将军回来了,晚点名都耽误了,也不通知一声,害得水喜、木喜白等了一晚上!咦,金喜怎么也回来了?”
白尚武压根不理她,径自走进客厅,环顾一圈后,突然掏出口哨吹起来,“白家人全部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