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让林大不由得觉得惭愧。
什么样的主子带出来什么样的奴才,他跟了林大将军几十年,可没有学到什么墨水。
看看人家麻姑处理的。
男女有别,请清远方丈在小室内为老夫人诵经。
这个回答多么的妙。
还标榜了自家老夫人爱惜名节。
林保和马盗首的心下就是一轻。
他们都等着看清远方丈接下来要怎么做。
清远方丈内心的怒气喷涌,若是可以,他真想大声说,林老夫人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和她难道还能有什么苟且之事不成?
然而这样的话不仅不能说,还要赞赏两句,“阿弥陀佛,老衲是出家人,情急之下竟然忘了这些忌讳,你说的的确如此。”
麻姑被夸的高兴,立即笑着说:“方丈不怪罪就好,请方丈入内诵经吧,我们都会在外面守着,不会让人打扰。”
清远方丈点点头,念了句佛号就进入了小室。
他打量了一番,这可真是一件小室。
里面布置倒也十分净洁,一角处摆放着香案和蒲团,只有一扇窗户正对着后廊。
算得上安静。
清远方丈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此处甚好。”
麻姑脸上欣喜,立即上前轻轻替清远方丈合上了门,和林保等人在门口守着。
林保并不放心,竖起耳朵在门外听。
就听见里面的窗户微微开启,接着清远方丈像是挪动了案几,他正想推门进去看看,清远方丈已经开始诵经了。
林保这才放了心。
不过,清远方丈最终安安分分在小室内诵经,让他觉得非常困惑。
这是认了?
还是……
林大却松了一口气,只要大娘子回来的时候,清远方丈还在林府就成。
如今府里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
总得能有一样能交差的。
马盗首皱了皱眉,问:“功曹椽史还在松园验看?”
林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谁都不敢贸然进寝居去,站在门外就会被毒气冲出来。
而原本能够陪着功曹椽史检查情况的袁仵作才刚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还在昏睡。
他们都没有了主意,只能等。
等。
等大娘子出现。
功曹椽史既不能出府,又调查不出来什么,只好守着袁仵作。
至于薛神医……
谁能指望他除了看病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王曼的血流干了,活动的血袋子没有了,薛神医的心情极其不好,已经回到了自个的院子去看蛊了。
大娘子,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清远方丈一直在小室内诵经,没有半点要出来的意思。
马盗首又皱了皱眉。
这和尚表现的古怪,一会急着要走,一会又干脆在里面念上经了。
到底打什么主意?
远处传来了几声鸟叫,林保的身子猛地站直了,欣喜地说:“大娘子回来了。”
马盗首也轻轻出了一口气。
他们都觉得,大娘子回来了,就好了。
大娘子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大娘子能够解决所有问题.
林大立即说:“我去迎一下大娘子,你们两位先在这里看着。”
也不等别人同意,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不得不说林大这个决定是异常英明的,不仅仅大娘子和郎君们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淮阳王。
林大迎接时,暗暗叹息。
若是这个时候林府没有出事,他得在淮阳王面前多有面子。
可是,现在不称职的大奴身份,他是背定了。
淮阳王压根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林乐霜扶了下来,牵着自个王妃的手,进了林府。
林保已经将事情的境况让人传给了他们。
按照元明的经验,现在岳父岳母都还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现在唯一要查的就是那条暗道。
就算真的他们都不见了,清远在手上,就有交换的筹码。
林大连忙跟在他们身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
“功曹椽史等人还没有将尸体搬出去?”林山问。
“搬出去了,但并没有再做下一步,袁仵作病了。”林大解释。
“屋内有没有打扫?”林山又问。
“没有……屋内有毒……薛神医说里面全是王曼的毒血,一般人只怕受不了……实际上,已经死了两名侍女了……另外,功曹椽史也说,这么快打扫干净,只怕是查不出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林大连忙将所有的理由都说了出来。
林先的右手狠狠地在左手手心上一击,问,“那只秃驴在哪里?”
“在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室内为老夫人诵药王菩萨经,我让林保和马单两人守着了,”林大的身子直了直,总算是找到了一点能说的了。
林乐霜这才说:“很好。”
林大松了一口气。
有了大娘子这句话,什么都好说了。
林大又问:“不知大娘子要去……”
“松园。”
众人没有异议,全都涌向了松园。
林乐霜将薛神医又请了出来,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他的青癣纱。
薛神医一见到徒弟就抱怨:“袁源那个笨蛋,让他不要碰蛟蛇的淫囊,结果弄得跳入冰池,要不是我施针,他和林卫两个都废了。”
“哦,”林乐霜敷衍地应了一声,便将青癣纱围在了脸上,打算进去查看。
蛟蛇的淫囊?
清远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