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拉住侍卫的刀,低声说:“王四,是我。”
王四愣了一愣,这个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可是,淮阳王这么一张谪仙的脸,干嘛要装扮成于焉那个老头的样子入宫呢?
淮阳王朝另一边扑了过去,王四紧跟着也扑了过去,两人你追我赶,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两人这才停下,王四一脸愁苦地看着淮阳王,“可真是害苦我了,我到哪里去抓刺客去?”
元明也有些愁苦,他有洁癖,不然就将王四的衣服换上,扮成侍卫好了。
眼下的情况有些麻烦,于焉在书房内不走,外面的此刻没有抓住,他也不知道该往那里窝着。
两人对着发了一阵子呆。
王四突然笑了起来,“谪仙淮阳王装扮成于大人,哈哈。”
淮阳王这样的行为未免没有捉狭意味,于焉当初想借着静虚观主的事将他撵回封地去,他蹲禁闭的时候,又处处看着他,等着拿他的短处,淮阳王自然有些烦他,今儿出门的时候,如此这般也是故意。
想了一想,元明说:“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给皇上复命吧,等到于焉走了,你在来唤我。”
王四摸了摸脑袋,好似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看着王四匆匆朝麒麟阁的方向去了,元明想兴许没有多久,王四就会回转来叫他入麒麟阁,就站在原地,并未走动。
远处传来了王四的声音:“刺客逃走了,不用追了,赶快回去守护皇上。”
王四办事还是牢靠的,元明觉得有些不舒服,顶着于焉的脸傻兮兮地站在这里。
四下打望了一番,此处是临近御花园,并没有什么人来往。
元明微微地闭上了眼睛,闻着花香,等待总是无趣,不如索性放松下来做些什么,即使最后被人抓住了又如何,大不了坦诚自己是逃了禁闭。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的霜儿终于点了头,林家上下都知道了他想娶霜儿,淮阳王的心里舒坦的很,便也有了几分闲情雅致。
一个花匠朝着他走来,淮阳王虚眯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一条缝,花匠走路的姿势,特别的奇怪,微微地跛着脚,缩着脖子,但是方向就是朝着他而来。
听他的脚步声,淮阳王能够判断出来,是个练家子,而且好不掩饰。
元明想了想,没有动弹,且看看对方打算做什么。
花匠走到跟前,施了一礼,但是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嘲讽,“于大人怎么忍不住就走到了御花园呢?”
元明睁开双眼,看着花匠,总觉得有些许怪异,但他并未做声。
装扮成于焉对于元明是容易的,甚至模仿于焉的举止也是容易,可是模仿于焉的声音就难了。
这个花匠和于焉如此说话,必然是有什么瓜葛的,元明知道对方有古怪,便索性以静制动。
“你这回到能沉得住气了,可惜,你若真的能沉得住气,又干嘛到这里来?”花匠的眼睛中流露出凶光。
元明依旧不说话,瞳孔微微地收缩,瞧上去像是在刻意地忍耐什么。
花匠笑着说:“该做的事早点做,否则你的儿子难保,若是一心信任你的皇帝知道你和他的好弟弟联合起来谋反,你说说会是什么样呢?”
元明的表情顷刻间就有些扭曲。
花匠又说:“我可没有多少耐心了,最迟三月初三。”
元明沉重地点了点头,花匠这才又继续跛着离开了。
看着这个花匠的背影,元明心中的喜悦消失的一干二净,御史大夫究竟是何那个哥哥勾结?花匠的威胁意味着什么?
于焉不是已经没有儿子,只有个孙子了吗?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元明想到了王商,霜儿的外祖父,死遁躲在了幕后,操纵着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于焉在这里面承担着什么角色?
他的儿子难道也是死遁?
元明第一回觉得皇兄的江山也不是铁打一片。
皇兄对于他就像是父亲一般,谁若是对皇兄有什么不妥当的想法,都是他的敌人。
花匠,花匠,元明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
皇兄那些断嗣的花,可不就是御花园的花匠们养育的吗?当初清洗成太妃的遗党时,可见并未清洗干净,至少这个花匠就很可疑。
王四再拐回来找元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怎么才来?”元明皱起眉头。
“当时大家都在保护皇上,于大人躲在了龙案下面,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龙案的角,颇有些失仪,皇上唤了太医令来瞧,这才糊弄过去呢。”
王四说起来也觉得好笑,“于大人想不到保护皇上不说,还在龙案底下shī_jìn了,皇上又不好对他发脾气,他爬出来,撞到了龙案上,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扎了针才好。”
元明一听坏了,于焉闹的这般大,那名花匠必然知道,他不是于焉。
顾不上在和王四说什么,元明立即拿出怀中的无声笛,召唤守在宫中的“飞鹰”们。
当暗卫们将花监揪出来的时候,花监是气愤难鸣的,前一阵子的清洗,将宫里留下来的那些老人清洗掉了不少,一时之间,御花园养花的人手明显不足。
现在这些人又开始对御花园的人感兴趣了,还能剩下几个干活的?
花监真想甩袖子不干了,可有没有这个胆子。
“跛脚的,脖子缩起来,年龄四十左右……”花监仔细地想,说的怎么像是阿闽呢?
阿闽是个哑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