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族医的院子,先将林山抬了进去,王光检查了林山的伤和包扎,薛神医站在一旁看着,对林乐霜说了句:“包扎的不错。”
王光立即说:“什么叫做不错,这简直是太好了,林大娘子的包扎像是练习了许多年一样,这个手法娴熟,包出来不紧不松,还有这些伤口的处理……”
“我收的徒儿,能用一般的标准来衡量吗?”薛神医傲娇地反驳。
王光不说话了。
薛神医的医术之高,王光拍马不及,薛神医找个徒弟,都是这么的……让人垂涎。
王光觉得只怕有一日,薛神医会告诉他,他连眼前这个小娘子都比不过。
真心塞。
林先在一旁怪叫:“薛老头,没想到你还知道我妹妹的好啊。”
薛神医和林先两个抬杠惯了的,倒不觉得什么。
王氏在一旁听得不像话,直接在林先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呵斥:“什么话?没尊没卑,没大没小,快给薛神医赔礼道歉。”
薛神医救了她,救了她母亲,还教女儿医术,真是如同有再造之恩一般,这个孩子,竟然这么没规矩。
王氏讨好地对着薛神医笑了笑,抱歉地说:“薛老前辈,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一点都不懂事,您老别往心里去。”
林先讪讪地摸着脑袋站在一边,对着薛神医挤眉弄眼地不说话。
薛神医本来是最讨厌这些俗礼的,要是往常王氏这般,他未必乐意搭理,可看到林先吃瘪,他却是高兴的,再加上王氏是徒儿林乐霜的母亲,自然又要给三分薄面的。
笑嘻嘻地拽着几根胡子,薛神医说:“就是,好好给我赔礼道歉。”
林先背着母亲做了个鬼脸,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倒了谦。
看着一老一少两个活宝闹完了,林乐霜连忙让云妈妈铺上蒲团,对着薛神医说:“师傅,您救了徒儿的母亲和外祖母,又教了徒儿医术,徒儿还没有好好感激您,如今就给师傅磕几个头吧。”
林乐霜代替母亲给薛神医磕头拜谢,既隆重,又不太过。
薛神医虽然不喜欢这些,但并不代表他不懂这些,但凡做医生的,越是医术高明,越是知道的秘辛事情多,就越是知道人情世故。
看看徒儿这么乖巧,又处处维护着她的母亲,薛神医点点头,觉得这个徒儿没有找错。
有宿慧,学起来医术就像是上辈子学过一般,进展神速,那个师傅会不喜欢这样的弟子呢?
人又仁厚,孝顺,手腕又多,薛神医觉得有生之年能找到这个徒弟,真是太幸运了,至少薛家的绝学可以传承下去,不会断在他的手里。
薛神医并不推辞,端庄地坐好,接受了林乐霜的大礼。
接着王氏送了她能够表达心意的谢礼,都是些贵重又能用得着的东西,薛神医虽然不喜欢身外之物,但有了这些生活上也能够方便不少,就笑纳了。
王志和王丰赶了来,大家一起转向内室,看望昏睡的老夫人。
老夫人脸上的铜绿色早已经退散干净,屋子外面的雄黄和蛇药也已经撤去,蛇再也不被吸引,都散去了。
看着身上已经开始长肉,有了活人气息的母亲,王氏坐在一旁垂下泪来。
一旁的薛神医和林先嘀咕:“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成亲吗?找个女人在身边,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抽抽搭搭的哭上了。真搞不懂这些女人都是用什么做的。”
“女人都是水做的,”林乐霜笑嘻嘻地拉着王琳的手,站在一侧,插话说:“我四哥早都说了,女人都是水做的,动不动就哭。”
林先不好意思地说:“去去去,小娘子偷听我们大男子的谈话,算什么?”
“什么大男子,我看你就是个乳臭味干的小郎君,”王琳立即接上了话。
“什么?你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林先不乐意了。
“我都说了,你能怎么样?”王琳凑到了跟前挑衅。
“……待会你别哭……”林先毫无气势地威胁了一句。
“谁哭了?”
“你就哭了,那天一只黄蜂蛰了你一下,哭的什么似的,怎么哄都哄不好,”林先揭短。
王琳的脸红了,“你胡说八道,谁让你哄了。”
林乐霜一脸莫测高明地看着林先,怪不得四哥说什么“高兴了也哭,伤心了也哭,花儿开了也哭,花儿落了也哭,跌一跤要哭,绣花针扎着自己了也哭。”
原来是说表姐啊。
四哥什么时候和表姐这么熟了。
看着英俊的四哥,林乐霜觉得一朵桃花正在开。
谢家的谢旭此时正怏怏不乐,坐在廊桥上晒太阳。
谢素素觉得奇怪,二哥领命去为大姐报仇,不是做的很好吗?回来后还被父亲夸奖了一番,怎么这回就坐在廊桥上,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谢旭此时已经听说了林玉雪的死讯。
蒙氏派人放出风去,说武安郡主派了十几个侍卫来杀林玉雪,却碰上了来林家的吸血恶魔,侍卫们全都被吸了心头血死了,吸血恶魔虽然被制住,但是林玉雪也死了。
想想林玉雪虽然心计多了些,却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尤物,可惜被武安郡主带累,当众丢了丑。
原本谢旭还想娶林乐霜为妻,带林玉雪为妾。
后来见林玉雪想攀高枝,又处处和林乐霜过不去,谢旭知道这个庶女的心太高,未必会将他放在眼里,而且内心还有些鄙薄其为人,就也放下了。
可是没有想到